2022年12月27日 星期二

那年高中,我們把量子力學和相對論讀了遍,但我們每科成績都被當掉了(4)

 「對不起呀。」




看著被貼上禁用時間標示的實驗室,我看到化學老師對我們鞠躬。


「為什麼現在租用化學實驗室一個月要三萬元租金!以前不是不用錢嗎?」

一邊緊緊抱著一罐散發著詭異藍色的液體,閔陽的臉上滿是困惑。


「如果只是做課本的實驗還沒關係,但你們的實驗已經超過學校補助的範圍了,且學校說最近物價上漲,學生的實驗品成本也變高了,不能隨便給你們做一些無意義的實驗。」


「那不是無意義的實驗!那是帶領人類突破未來的實驗。」


「閔陽。」


看到閔陽激動得說著,我攔住了握著拳頭想要衝出去的他,並看向了老師。

「老師,我們用的是廢棄的空屋,這種實驗室對學校沒有影響吧。」

我努力用著聽起來客氣的語氣說著。

「是沒錯,但其實,學校看實驗室被整頓的那麼整齊,學校有意把這邊的教室也當成給學生上課的空間,以減少擴建新教室的成本。」

「啥?這是我們自己整理出來的教室,現在可以給別人用,我們不能用!」

我感覺到閔陽的身體越來越用力,手也有點快要攔不住他,而我看到老師此時身上冒出了冷汗。

「那個......學校說這本來就是學校的財產,而且任何一個空間,一定都是給多數學生用比較有意義。」

「可是還不都是給大家做一些早知道會有什麼結果的實驗,做這種東西有什麼意義。」

「閔陽!」

我錯愕得看向了用著冷漠的語氣說著話的閔陽,並看向了老師。

「閔陽!基礎實驗是訓練實驗能力的基本課程,你連知道結果的實驗都沒學好,要做未知的實驗能夠成功嗎?」

老師一雙眼睛也從慌張變成了冷漠,盯著我們。

「真的是為了讓學生打基礎嗎?還是因為考試會考到所以才做。」

「你!」

「閔陽!」

看到老師愧疚的表情已經變得特別不悅,我趕忙站到了閔陽的面前,不要讓老師看到閔陽。

「反正學校已經下決定了,這由不得你們決定。」

老師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並轉身離去。

「怎麼這樣?」

看著老師離去,閔陽愣愣得站在原地。

「閔陽,你剛剛講話太衝了。」

我在閔陽的耳邊小聲地說著,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那個平常溫順的閔陽會對老師講那麼有攻擊性的話。

「老師!」

「喂!」

然而我的手卻被閔陽甩開,我也看到他瞪著老師跑向他的身後。

「事情已經決定了,你再怎麼講也沒有用了。」

老師皺著眉頭不耐煩得轉過了頭。


「老師,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


然而,就在我慌張得跑向閔陽時,我卻看到他對著老師鞠了躬。

「你!」

而原本露出不耐煩表情的老師,也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討厭學校的方針,但是老師提供了資源給我們做實驗,這個恩情,我並沒有忘。」

「你!」

他的語氣非常誠懇,且鞠得躬就像是日本人一般,特別的標準。


「真的很可惜呀,不能繼續支持你們,你們加油!」


看到閔陽的語氣變得和善,老師原本冷漠的語氣,也變得和緩了起來。

「沒關係啦,老師給我們那麼多資源,我已經很高興了。」


「老師,這段時間謝謝你了。」


我跟著閔陽一起對著老師鞠了躬。


「加油了!」

我感覺到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轉身離去。


「怎麼辦?」




在老師走後,我們看向了彼此,而我看到了他的眼神中滿是困惑和煩惱,就跟我現在的心情一樣。




「恩。」




閔陽將手放在下巴,瞇起了眼睛。




「有了!」




但很快得,他又跳了起來。




「你想出好方法了嗎?」




「我們去打工。」




一邊豎起手指,閔陽那雙眼神看起來似乎要發亮了起來。




「打......打工嗎?」




「對呀,不管做什麼打工,我們兩個人一起工作,至少也能有個三萬吧,這樣子的話,我們每個月就可以跟老師租用實驗設備了。」




眼睛閃耀著光芒,我看到閔陽的身上滿是精神,但看著這樣的他,我卻低下了頭。




「我......我媽說我在學校只能做跟學習有關的事情,不要去做打工之類的東西。」




我無力得說著。




「蛤?可是我們要湊的是實驗的費用呀。」




「我如果去打工,那在她眼裡,那只是逃避學習的理由。」




一邊害怕得低著頭,只要想到媽媽兇起來的樣子,我就不自覺得發起了冷顫。




「這樣呀,那糟糕了,只有我打工的話,頂多只能賺兩萬元。」




於是,被炒熱的氣氛,又很快得冷卻了下來,天呀,是我害得嗎?




「算了,先去讀點相對論,我需要冷靜一下!」




一邊抓著頭,閔陽走到了書桌前,翻起了厚厚的書,那個傢伙真的是認真呀,像我心煩意亂的時候根本就不想當讀書,等等,讀書!」




「有了!」




「有了什麼!」




聽到我的驚呼,我看到閔陽訝異得看向我。




「我們可以去當家教呀。」




「家教!」




閔陽錯愕得瞪大了眼睛,不過他那驚訝的樣子反而讓我更有自信。




「我有聽我朋友說過,家教的時薪是一般打工的兩倍呀,這樣子的話,只要一個人每天接滿課的話就可以湊到三萬元了。」




「那太好了,那我就去當家教吧,實驗室就交給你留守了。」




「可是,只有你一個人賺錢,這樣子我不太好意思呀。」




看著那自信的眼神,我卻默默得低下了頭。




「怎麼會呢!」




但在此時,一隻小小的手卻拉住了我的手,讓我抬起了頭。




「只要能夠完成我們得到超能力的願望,這點小努力,算什麼。」




「閔陽......你。」




「交給我吧!」




在這暗暗的教室,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燦爛,燦爛到我,就算看到實驗室空蕩蕩的,卻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裡,被他的那股熱血填滿,也對於那未知的未來,仍然感到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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