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們的青春不能留白!
每當聽到這種說法,總是讓人感到熱血又興奮,
在僅有幾次的暑假和寒假去參加各種有趣的活動、積極參與社團活動,在活動上盡情展現熱情,吸引大家的目光、或是跟好朋友們,一起去環島、一起在新年去擁擠的演唱會狂歡,這些燦爛的回憶,是很多高中生想要的精采回憶吧。
但是,我好像對於這些東西提不起勁。
「昨天暑假最後一天,我們去露營,超好玩的!」
「下禮拜去烤肉了啊!」
「下課了沒...我不想待在這!」
聽著身旁同學興奮的談論聲,我趴在桌上,兩眼無神得看著前方。
烤肉、露營甚至是夜衝,他們講得每一件事感覺都好好玩,但是,總覺得聽起來就是提不起勁。
我是誰?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再普通不過的高中生,一個沒什麼目標的高中生。
不過,也不能說我沒有目標,確實是有個目標,雖然那目標在現實世界不知道算不算個目標,但我現在,正因為那個目標,讓趕快逃離這所學校成了我的目標。
「我希望能在未來三年跟大家開開心心得創造美好的回憶。」
「我以前就喜歡管樂,希望能夠進入管樂社為大家演奏美麗的音樂。」
在新生自我介紹時,大家有些害羞得說著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我聽著他們的夢想,是覺得也挺不錯的,不過好像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我......沒什麼興趣,只是希望和大家好好相處,然後能考到理想的大學,嘻嘻。」
一個留著及肩短髮的女生有些害羞得說著,恩,沒什麼興趣呀,這也沒什麼不好的,不過我們還那麼年輕,不做點事情感覺有點可惜就是了。
「我希望在高中能夠留下獨特又美好的回憶,社團、專題研究還有更大家好好交流,我都希望好好享受,也請各位多多指教。」
就在此時,所有人的視線忽然都看到了講台上。
「每個人的高中都只有一次,這是很難得的機會,所以我也要盡力活出精采的人生!」
又高又壯的身子站在講台上,如同太陽般的笑容帶帶著潔白的牙齒看著眾人,再加上那性感的聲線,讓原本還沒什麼注意講台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演講者。
「謝謝各位!」
「啪啪啪!」
唯一一次,在那個帥氣的男孩下台後,大家都拍起手鼓掌。
「恩,怎麼莫名得感覺有些熱血。」
看到大家熱烈的反應,我握著拳頭,竟然覺得有些興奮,剛剛那個男生的夢想聽起來是不錯,但好像還是少了點什麼,好,等一下我要好好得講我的夢想,好好得傳達給大家!
拳頭緊握著,我深呼吸了好幾次,並在腦中不斷想著台詞。
「我......喜歡做實驗,然後讀一點書......然後......反正就這樣!」
講台上出現了一個有些虛弱的男生聲音,不過和剛剛的男生比真的太小聲了,好像也沒有人看,我則看著自己的拳頭,認真得想著自己的台詞。
「下一個號碼是?11號嗎?」
「是我!」
聽到老師的聲音,我緊張得抬起頭來,請上台吧!
「好!」
一邊深呼吸,我走上了講台,而當我看著底下的其他人,有的在看著手機,有的人偷偷看著小說,還有拿著教科書在看,但似乎沒有人在注意我,不過沒關係,我等一下喊出的話,絕對會讓你們注意到我!
「我的夢想!就是要突破人類極限,成為一名超能力者,所以,如果你們當中,有認識外星人、超人類!或是自己就是超人類或是外星人的,握有超自然相關方面的情報!請不要害羞,盡量來找我吧!」
一邊站在那個因為比較高而可以看清其他人的地方,我在講台上張開手用著熱血的語調對大家大喊著,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特別急促,一雙眼睛盯著舞台下的人,希望能夠有人舉手。
「......」
大家愣愣得坐在位置上,沒有講話。
「喔對了,如果是能力比人類還廢的外星人就不用特別浪費時間找我沒關係,我還是可以跟你聊聊啦,只是我必須要把時間花在探索超能力中,請見諒。」
看到大家都沒有回應,我伸起手指又補充了沒講好的話,並看著大家。
「噗!」
「不要笑,不要笑!」
「笑死了,就算想吸引注意力也不是這樣吧,好蠢。」
「怎麼會......」
聽著那些明顯是憋在胸口的語氣如此說著,但映入我眼簾的,卻是同學們努力憋著笑,漲紅著臉避開我的視線的表情,而此時站在大家視線中的我,忽然很想從旁邊的天台跳下去。
「我......我介紹完了!謝謝各位。」
一邊慌張得說著,我低下頭,在大家的嘲笑聲中,走下了舞台。
「好了,大家不要笑了,下一位上來吧!噗噗。」
儘管老師擺出了嚴肅的表情,但是我仍然聽到從他硬憋著的嘴巴露出來的笑聲,而那笑聲,讓我更想衝到陽台跳下去,而回到座位上,我馬上趴在桌子上。
「你是笨蛋嗎?幹什麼蠢事。」
連腦袋好像都在嘴自己,我像是鴕鳥一般趴在桌子上,完全不想看教室的狀況。
「不行了!」
終於撐到第一節下課,我馬上趴到桌上,但那些人的笑聲到現在還是在我的腦袋中迴盪著,天啊,才第一天到學校,我怎麼感覺已經討厭每個人的視線了,為什麼我會愚蠢到在大家面前講這種好笑的話。
「你暑假也去泛溪喔,我也有趣喔。」
「真的喔,哈哈哈!」
有兩個男生好像聊的很開心。
「你也要加入烹飪社嗎?我很喜歡做餅乾耶。」
「我是比較喜歡做蛋糕,我們可以用餅乾當作蛋糕的裝飾呀。」
有兩個女生好像也聊得很開心。
「放學了沒啦!」
才第一節課,原本還不熟悉彼此的同學,似乎都慢慢得找到了可以交流的對象,但我只是用力得將頭埋在自己桌上的黑暗中,只想期待著下課鐘響的到來,盡可能地遠離所有人,天啊,我是不是要被孤立了。
「啪!」
然而,在此時,我卻感覺一個很輕的東西打到了我的身上。
「這!」
「嘻嘻嘻!」
我抬起身子轉頭,卻看到一個留著及肩短髮,有著美麗臉龐的女孩,正對我笑著,而我的旁邊,也有著一團紙。
「難不成!」
看著女孩的笑容,我忽然臉紅了起來,並看著手上那揉成一團皺巴巴的紙。
「天啊!她是在回應我嗎?她是外星人?還是她是超能力者?不行,外表就是個可愛的女生,根本看不出來。」
看著那個對我微笑的女孩,我也禮貌得回了微笑,而這時,我看到那個女孩走向了我,而隨著女孩的接近,我的心也撲通撲通得,不斷加速。
「那個!」
就在她走到我面前時,我看到她開口準備說話,而我也感覺心臟撲通撲通得跳得特別的大力。
「等一下!」
「嗯!」
聽到我突然大喊,女孩錯愕得瞪大了眼睛。
「如果是要說超能力的事情,我建議私底下講,我們不知道這個班會不會有其他次元來的敵人,萬一他們對人類是採取不友善的態度,這個祕密被他們聽到就糟了,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
「噗!」
「什......什麼!」
一瞬間,我看到女孩摀住嘴巴笑了出來,而週遭也傳來了許多笑聲。
「他還要鬧呀,我的天呀!」
「我......講太大聲了嗎?」
看著週遭同學的笑聲,我摀住了嘴巴,不過當然這也改變不了他們聽到我說出的話的事實。
「那個,我不知道什麼超能力的情報,但是我知道,你衣服穿反了!剛剛你演講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但是我們都不好意思說。」
「什...什麼!啊!是嗎?對...對不起!」
一邊慌忙得站起身,我順著女孩笑著指著我的手指看了下自己的胸口,果然看到自己的身前衣服的圖案是一片空白,就跟我現在的腦袋一樣,而有著logo的正面則穿在我的背後。
「哈哈哈,那個男的到底在幹嘛,想當搞笑藝人喔。」
「啊!」
一邊大喊著,我也跑出了教室。
「哈哈哈!他好好笑!我快忍不住了,快被他笑死。」
而當我跑出教室,一陣跟颱風暴雨一樣的笑聲也從我身後淹沒了過來,不對,那笑聲的威力,恐怕比颱風還要強。
「哈哈哈。」
「讓我死了吧!」
聽著同學們的笑聲,我大喊了起來,今天是開學第一天,窗外的天氣非常晴朗,但是我,卻感覺眼眶泛滿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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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
一邊靠在廁所的門,我脫下了衣服,並嘆了口氣。
「原來剛剛他們在笑我是因為衣服,那看來我的演講應該也沒多好笑呀!」
一邊如此想著,雖然很丟臉,但我的心也稍微寬鬆了點兒。
「那個外星中二boy剛剛慌張得跑出去了耶。」
「恩?」
就在此時,我聽到廁所外傳出了一群男生的聲音,聽起來是我們班的學生。
「誰?什麼外星中二boy?」
「就那個說想要找超能力,並公開請大家分享超能力相關情報給他的那個人啊!」
「喔,那個笨蛋喔!他衣服好像穿反了,那個服裝配那個爆笑演講,超搞笑的。」
「對啊,哈哈哈,我都憋笑憋到快中風了,怎麼有人那麼大了還在相信超能力!」
「外星中二boy,這是我們班第一個有綽號的人,是個大人物呀。」
是因為廁所的牆壁太薄了,他們的笑聲很明顯得傳到我的耳邊。
「我...我明天就要轉學!」
聽著同學們的話,我羞愧得靠著牆壁,兩眼也無神得看著前方。
「啪!」
然而,掉在地上的紙團,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這個東西?」
看到掉在地上的紙團,我彎下了腰,又撿了起來。
這個讓我以為是正妹送我的紙團,又讓我出了一次糗,現在看著它,我其實很想把它丟掉,但是。
「這是故意的嗎?」
雖然被揉成一團,但紙團的表面卻透過紙上摺起來的紋路,畫出了像是麥田圈的形狀,剛剛還沒仔細看,但現在看到形狀的我,卻對於這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刻意製成的精美圖案,感到了驚豔。
「這是怎麼摺才會這麼像呀?」
看著那看似隨意,但卻很有規律的摺痕,我越看只覺得越像麥田圈,我那本來感到羞愧的感覺,也隨之消失,而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上面。
「啪!」
我打開了紙團。
「敬愛的追夢者呀,我已經聽到汝的招喚,今天放學之後,拿著手電筒到地圖上的化學教室,我將與你分享與偉大的自然神力交流的方法,入門密碼為用命運之拳與門神對拳三下。ps:今天的演講很帥喔。」
「這個人......好幼稚啊。」
一邊看著紙條的字,我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有人高中了還會寫這種幼稚的話。
「不過這個人,好像有點厲害。」
但是,雖然嘴巴那麼說,我卻一直盯著那個紙看,只見那皺成一團的紙團上寫的字,反射著燈光光線,散發出了美麗的藍色瑩光,讓整個字條發出了像是外星光芒一般的樣子。
「這是特殊的塗料嗎?」
將手放到紙團上沾了一下,我將手伸進了嘴巴。
「好苦......」
一邊伸出舌頭,我皺起了眉頭,用吃的也吃不出是什麼東西,我為了轉移苦味,將專注力放到了紙團上,而上面,正標註著一個地標。
「地圖的這個地方不是廢棄的空屋嗎?而且要帶手電筒幹嘛?」
一邊搔著頭,我困惑得皺起眉頭,不過想半天也想不到那個地方有什麼。
「與其一直想,不如直接去看看吧。」
一邊拿著紙團,我打開了門,走出了廁所外的走廊。
沒想到那個亂七八糟的演講竟然真的有人回應了,而且還是用那麼中二語氣,拿到紙條的我當下,其實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看著紙條上那酷炫的文字。
我也不想轉學了。
「就是這裡吧。」
一邊瞇著眼睛,我一邊瞇著眼睛看著地圖,一邊小心得伸著手,走在走廊中,至於為什麼要伸著手,因為這邊真的有夠黑。
「這種鬼屋般的地方,怎麼有人會想來這邊上課。」
整個走廊只有旁邊有幾道小小的窗戶,讓微弱的陽光照進來,但那一點點的陽光根本讓人看不到周遭的路,我只能一邊拿著手機,一邊照著眼前的路,甚至要用手摸著前方才能確定前方沒有東西,這種場景,感覺在玩遊戲時很常看到。
「應該不會有殭屍出現吧!」
「碰碰碰!」
「啊!」
一個冰冰涼涼的,人體狀的觸感讓我嚇得退了一步,我也害怕得用手電筒照了過去。
「是妳呀!」
一個身體沾滿灰塵的塑膠安妮掉在我面前,而透過手機的燈光,我看到眼前有一個柱子,而柱子前放了許多假人和假嬰兒。
「這邊以前是保健教室嗎?」
我將髒髒的安妮小心得放回了柱子,稍微用手電筒照了那些假人,但是這樣一照,看起來就像是恐怖片的場景,腦中也忍不住幻想起一個矮小的娃娃拿著刀刺向我的場景。
「還是趕快走吧!」
繼續用著手機的手電筒照著眼前的路,我伸手摸著前方,慌忙地逃走。
就在又走了一小段路後,我也摸到了一扇門。
「化學教室,上面的化字要斑駁的掉下來,是這裡吧,原來學校有一個這麼破爛的教室,不過這種地方也沒人想用吧?」
一邊用手機照向了上面那看起來只有在恐怖電影才會出現的破爛門牌,我不禁打了個冷顫,不過也只有一下子。
「等等要讓他知道,追求超能力的人才不會那麼中二。」
一想到等等要和他見面,我也不在乎這邊有多恐怖,我整理了下衣領,故意抬著頭擺出了威嚴的姿態,面對這種中二的小朋友,一定要保持出端莊的風範給他看。
「叩叩叩。」
「來了。」
我聽到了腳步聲往我這邊接近,從那音量來聽,那個人體型似乎沒有很大,腳步聲並不是很ˋ大。
「手機的燈請先關掉!」
「還要關燈喔!」
聽到裡面傳來的話,我困惑得皺了下眉頭,不過最後我還是把燈關了。
「啪!」
「這是!」
門打開後,裡面的空間很暗,但我卻看到裡面有一道像是河流般的藍色光芒滑過整個房間射,而那道藍色光芒,也順著被人打開的門,照了出來,不對,我眼前的是人嗎?
「哈囉!」
一個充滿著許多電子音的雜訊傳到了我的耳中,使得我困惑得皺起眉頭,而透過房間唯一的藍光,我只看到一個懸在空中的頭盔和一雙手套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還好嗎?」
那個沾著詭異藍色的手套在我面前揮來揮去,從手的高度來看應該是人的手會有的高度,但除了頭盔和手套,我卻看不到像是身體的形體,只有一堆藍光,這也讓我對於眼前的東西,感到了一股畏懼。
「敢...敢問神秘的陌生人?您...您是人嗎?吾依約與您見面,望能得到異界之力的情報!」
一邊大聲得說著,我對著眼前的東西鞠了躬。
「哈哈哈!」
就在此時,眼前的東西忽然用著電子音大笑了起來,我也看到那雙手套拿起了頭盔,並按下了身旁的一個按鈕。
「怎麼會!」
教室天花板的白燈被打開,白色光線也照了出來,蓋過了他身後的藍光,而我也訝異得瞪大了眼睛。
「你......是人!」
「當然呀!」
頭盔不見之後,發出的聲音是一個正常的男孩子的聲音,不過少了頭盔的變聲,那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而小聲就是了,而透過教室的燈光,我也看到一個穿著藍色螢光衣服的男孩,出現在我面前。
「這是塗了特殊顏料的衣服,只要關掉所有電源,讓身後投影銀河的藍光照起來,就可以讓衣服的顏色融入投影光線,看起來好像不見了一樣。」
「這......」
一邊用著正常的聲音說著,男孩戳了戳自己的身上衣服的一個微微凸出來的地方,並拿出了一個遙控器,按了下去,他身後的藍光也跟著消失。
「想說第一次見面,嚇你一下而已。」
「搞什麼呀!」
我摸著胸口鬆了一口氣,我睜開眼睛仔細看著眼前的人,確定了眼前確實有著人的形體,以男生的體型來說算瘦,臉也不是很大,但是眼睛卻又禿又大,
他的額頭也很寬,耳朵尖尖的,如果有剛剛得藍光照射,看起來似乎真的很像外星人。
「其實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講出那麼中二的台詞,既然說吾什麼的異界之力,你果然跟演講的時候一樣,是個有趣的人。」
「別說了!好丟臉!」
聽著男孩的話,我摀住了臉,這時候如果有個洞我一定會跳進去。
「不過我很高興能夠看到你喔,為了敬愛的追夢者,我要拿出我的寶貝給你看。」
「這是!」
男孩的聲音讓我訝異得瞪了眼睛,因為他忽然抽出一把像是藍色光劍的東西,在我面前搖晃了起來。
「這是我做的宇宙之光,很漂亮吧。」
一邊搖晃著光芒,我看到那個男孩對我露出了笑容,不過我仔細看著那個所謂的宇宙之光,才發現原來那個是螢光棒。
「原來只是普通的螢光棒啊。」
「這可不是普通的螢光棒喔,裡面塞了電磁鐵和麥克風,輝出來就可以這樣。」
「這!」
看著藍色的光芒在我眼前揮舞,我卻不敢置信得捏了捏我的耳朵。
「讓麥克風一邊揮舞一邊被磁場影響,就可以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什麼麻,原來是在裝神弄鬼。」
聽著那像是星際大戰的武士在對決時的電波聲,我露出了苦笑,心裡想著這男孩真幼稚,這不就是只是把現實中一堆奇奇怪怪的破舊聲音和破銅爛鐵組合起來嗎。
「你要拿拿看嗎?」
「我是不太想,拿那個幼稚的東西啦。」
一邊皺著眉頭,我有些為難得伸手握住了光劍。
「給你吧!」
「怎麼!」
我的手怎麼突然拿起了那把藍色的東西,而且手掌心還有一股熱熱的感覺,忽然覺得好興奮。
「喔喔喔!讓你見識我的原力吧!」
雙手握著光劍,我彎著腰做出了想要橫砍的姿勢,認真得凝視著前方。
「喝!」
一邊大喊出了聲,我用力做出了一個橫砍的動作,而這時,我好像看到敵方的主帥被我砍倒,其他士兵也紛紛拿著劍衝向我,於是我趕緊縮回了劍,又朝著四面八方揮舞了起來。
「沒想到你這個人比我還中二,我絕對不敢在別人面前講這種台詞說!」
「看來兩邊的電極產生反應了呢,你還真是一擊就敲中我設計的機關呀。」
「你......」
一邊收起了刀子,在那美麗的光芒消散後,我看到一個露出如同星雲般清澈笑容的男孩,正帶著那如同彗星般明亮的眼神,看著我。
「每想到第一次見面就能那麼開心呀,你不錯喔。」
那個像是外星人的男孩,收起了劍,並帶著湛藍色的眼眸,很誠懇地看著我,對我伸出了手,
「我......」
我拿著劍,愣愣得看著原本還拿刀砍向我的男孩。
「很高興認識你!」
「哈哈哈,我也是!」
看著那個笑容,我感覺到手上那經過碰撞後的火熱感覺,正催促著我接受他的邀請,
於是我也收起了劍,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皮膚有點細膩,而且也細細的,並不像個男孩子的手,手上還有奇怪的黏黏的液體,等等!為什麼有黏黏的液體。
「我的手怎麼變五顏六色的!」
我錯愕得看向了自己的手,發現自己的手上沾了許多有奇怪顏色的液體。
「不好意思呀,我因為想要研究念動力,所以試著用化學的方法分析了一些分子結構,這些東西是一些溶劑,沒有毒性,你不用怕。」
看到我緊張的樣子,男孩趕忙將手放在衣服上,磨了磨。
「這個......真的沒問題嗎?」
我用鼻子聞了聞手上那些液體,確實沒什麼味道,手上也沒有被腐蝕的感覺,但我還是覺得有點擔心。
「用酒精可以洗掉,不過不要吃喔,吃了可能會拉肚子。」
「謝啦!」
他拿了一個噴霧瓶,並在我的手上噴了幾下,顏料也在酒精的洗滌下很快得洗淨,等等,為什麼一個正常的學生會有化學物品。
「我說你,該不會在研究化學吧?」
「對呀,我想要從分子層面分析超能力的原理,就跟化學老師說想做一些化學專題,他還很好心的給我很多書,還把這個實驗室借我用呢,雖然考試都不會考就是了!」
男孩一邊說著,一邊指向了一本放在實驗桌上的厚厚書本。
「你為了找超能力還去讀化學!」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男孩,卻只看到他拿著一些實驗瓶笑嘻嘻得看著我。
「當然呀!超能力要在現實實現,一定是從大自然中去產生的,科學可是解析整個大自然的方法,只有解析了大自然,才能從中找到超能力的線索,我也去讀了下量子物理學,感覺應該有方法能操縱分子間的作用力和電子分佈,相對論也研究了一下,想說如果能夠從能量的領域去探討,應該可以有機會找到控制各物質分子的力量。」
「你......自然科分數一定很高厚。」
看著那講出一堆我聽不懂的話的男孩,我困惑得搔了搔自己的頭。
「沒有內,我自然從以前就很爛,我每次都搞不懂學校的化學和物理習題要怎麼寫。」
一邊搔著頭,眼前的男孩露出了苦笑。
「這......你這樣看得懂課本嗎?」
看著眼前那個有著傻傻笑容的男孩,我感覺腦袋有點亂,
「可是我喜歡做實驗呀,應該說每當做完實驗再回去讀書,就覺得對於先人的理論有了更深的認識,有了認識之後就想要做更多實驗找數據,然後就一直讀下去啦!」
一邊帶著傻笑說著,男孩翻開了那厚厚的書,而仔細一看,我才發現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甚至書頁還破破爛爛的。
「我生平最討厭自然化學這種東西了,沒想到,我既然為了一個喜歡實驗課的人跑來這邊。」
一邊看著那我一看到就頭暈的算式,我向後退了幾步,糟糕呀,進入學術研究社什麼的,可不是我的目的。
「碰!」
「恩?」
然而,我卻撞到了桌子,東西也直接往地上掉落。
「小心!」
而就在此時,我看到一個小小的黑影撲向了桌子,並以滑壘的姿勢趴在地上,一隻手抓著掉下去的東西,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玻璃瓶。
「刷!」
「喂!你還好吧!」
我擔心得看向了男孩,但他卻很快得站了起來
「好險。」
一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看到男孩小心得捧著一個化學瓶,並放回了桌子上。
「這可是可以增加皮膚和分子間感受性的靈藥,破了就要重調了。」
一邊像是摸著寶藏一般,男孩那瘦弱的手,緊緊得抓著玻璃瓶。
「這些東西是!」
我看向了他放回藥水的地方,發現桌子雖然老舊,但是上面卻整整齊齊得放滿了各種藥水,而且每個瓶子都標了各式各樣的名稱。
「冥想之水、異次元通道、微粒子之光,什麼跟什麼呀。」
看著那些根本看不出是什麼藥劑的名字,我的腦袋更加的混亂了,不過仔細看了下教室四週,才發現這個教室的每個實驗桌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而許多實驗器材也整齊的分類在各個地方。
「這些都是你整理的?」
「對呀!把藥物和器材整理好,是做好化學實驗的基礎呀。」
「你真的是好奇怪!」
原本以為會是個天馬行空的人,沒想到是個古怪的科學家,我生平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奇怪的人,而意識到這點的我,對他的反應是。
「跟你這樣奇特的人一起混,感覺可以好像真的做出一些神奇的東西呢,很高興認識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對著他伸出了手。
「哈哈,真是我的榮幸,話說你的名字是?」
看著那雙誠摯的眼神,我對他露出了笑容伸出手,並期待能夠了解他,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到了一件事情,便收起了手,轉過了身子。
「怎麼了?」
看著我轉過身子,男孩困惑得皺起了眉頭。
「剛剛握手的場景不太浪漫呢,我覺得應該要再重來一次。」
我關起了教室的燈,並走到了投影機前打開開關,那閃耀著藍色光芒的銀河,也橫跨在我們眼前。
「這樣子的情況下接觸,感覺就好像在跟外星人接觸一樣。」
「真的耶!」
看到興奮得抬著頭看著四周的男孩,我也露出了笑容,而我也看到了,那個男生帶著笑容看向了我,並伸出了手。
「我叫做吳閔陽!」
「我叫做劉立鵬!」
於是,在那美麗的銀河橫跨過我們之際,我們互相握起了手,那原本沒有光芒的手,也在投影機的照射下,散發出了燦爛的光芒,而在我們握起手的當下,藍光也融合在我們的膚色之中,綻放出了單獨的藍色所呈現不出來的獨特色彩。
「我給你看那個可以找到超能力的秘訣吧!」
就在握過手之後,我看到閔陽對我眨了眨眼睛。
「是什麼是什麼!」
「我有預感,我們一定可以創造奇蹟!」
「真的嗎?聽了就好興奮!」
在這個教室中,我們帶著笑容,自信得看向了窗外,那窗外是一片光明,而在這個新的學期,我們也對於那有著無限可能的未來,感到特別的興奮。
第二章
「哇擦!」
我緊張得看著閔陽用手機撥的「超能力的秘密」,卻只看到一個李小龍隔著三個木板碎掉一堆木頭的畫面。
「我說,看這東西要幹嘛?」
看著那極其普通(跟超能力比起來)的影片,我困惑得眨了眨眼睛。
「你看這個!」
「不是吧!」
我皺起眉頭,還是搞不懂看一個猛人碎木頭有什麼力量。
「普通人打木板不是碎第一層木頭就是碎自己的手指,但是李小龍卻能夠隔著木板打碎東西,這裡面一定有股神秘力量。
「那力量叫做截拳道,反正一定是一些手部肌肉的用力吧!」
我用著有些不感興趣的語氣說著。
「李小龍說只要苦練加上意志力,就可以達到他的境界,所以我試了一下,不過看來是訓練不足。」
閔陽將手背給我看,只見上面有很多很大很深的瘀青。
「我說你,幹這種事情太蠢了吧,用手打木頭一定會受傷的呀。」
我錯愕得瞪大眼睛喊著,但是閔陽卻只是摸著頭對我傻笑。
我覺得非常得不能理解,怎麼有人會那麼蠢呀,正常人怎麼會想要用拳頭打木頭。
「如果受這點小傷,就能夠找到那些神奇的力量,那算什麼!」
「你在開玩笑嗎?」
明明手上的傷痕讓他看起來很痛,但我卻只看到他,很開心得笑著,像個傻瓜一樣。
「你其實也很興奮吧,只要想到自己能夠找到那不可思議的力量,就覺得,自己什麼都能做到,也覺得,不管什麼困難,都可以克服。」
「我......」
在那傻傻的笑容中,我看到了堅定的眼神,看著自己,在那個當下,我還是覺得他很傻。
「那,你有發現什麼端倪嗎?」
但是我的嘴巴卻不自覺得問出了問題,總感覺,很想從他那邊了解什麼。
「有!雖然失敗了,但我發現肌肉的運動如果可以和意念結合,可以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喔,也許我們不是專業武術家,不能達到碎木板的境界,但是我們可以從實驗的方式取得類似的威力,像是凡德瓦力、電荷吸引力還有共價鍵,只要整握其中一項,我們就越能控制分子。」
聽著他滔滔不絕得講起話來,我彷彿聽到了化學老師的授課內容,但不知道為什麼,相比於在課堂上很想睡,現在聽著他講的話,我卻只越來越興奮,並躍躍欲試得想要做一些實驗。
而那時,我沒有發現,自己的思考似乎慢慢變得跟他一樣傻,也不再擔憂那些學校的課業和壓力,因為在那時,我透過他堅定的眼神,看到了自己唯一想追求的目標。
而這樣想著,我也覺得身體火熱了起來。
「你說的真好,不過我要先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我肚子痛了。」
「你早上吃了什麼呀?」
「你...你留給我的紙條上的墨水...」
一邊摸著肚子,我慌張得跑出了教室,肚子的溫度卻越來越高,像是要把我的胃燒開一般。
「啊!」
仰天哀號,雖然我現在因為要探索超能力的心很熱血,但是我的身體,好像有點燃燒過度了...
第三章
不知道在何時,我接觸到了叫做漫畫的東西,也不知道在何時,我發現我腦中都是漫畫,而當別人問我有什麼目標時,
我發現,我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成為超能力者!
而在所有超能力中,我想要飛行能力,這能力看起來普通,有人甚至說,完滑翔翼和高空跳傘不是也可以嗎,
但是我知道,我追求的那種感覺,在現代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滿足我,能夠在空中隨時以各種角度俯瞰著這世界,並自由得加速旋轉,自己調整速度,享受自己調和出來的,雲朵的水氣和風吹過皮膚的感覺,那種獨一無二的刺激,是只有自己親身飛上天空才能感受到的。
而為了達到那個境界,我也認真得研究各種方法,模仿各種鳥類的動作、嘗試從樓梯中間跳到地板並伸出手飛翔(我因此縫了三針)、學跳高並在跳到最高點時試著控制空氣帶動我飛起來(雖然最後我只感受到自己撞到桿子感覺)
而當長大了,漸漸了解了世界的規則,我意識到了自己這行為似乎被別人認為是笨蛋才會做的行為,但儘管如此,我仍然相信,我一定找得到那股神祕的力量,而我也很幸運,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夥伴,他叫做閔陽,是個很像外星人的怪人,但跟著他做著各種奇特的實驗,卻讓我第一次覺得,找到了人生的目標。
「成功了嗎?」
用著試探的語氣,閔陽拿下了護目鏡,對我說著。
「恩......我試試看!」
一邊將閔陽調製的藍黃色藥劑在我的手臂抹平成波浪的形狀,我閉上眼睛,在工業電風扇和噴射水氣的吹撫下,站在實驗桌上,努力得感受著風的流動,並思考著週遭空氣的分子型態和水分子的碰撞過程,甚至在腦中計算著各空氣分子的電子運轉和碰撞時藉由相對理論所產生的能量,如果閔陽的推論沒錯,水分子是人體最多的分子,手上的藥劑可以幫忙增加皮膚和水分子的接觸,而當我腦袋能夠模擬好飛行的條件,身體就會透過腦波傳達一種電磁波和水分子本身的震動產生共鳴,到時候空氣中的水分子就會帶著空氣和我的皮膚一起作用,讓我飛起來,於是就在我模擬到自己身上的分子都飄浮起來時,我從實驗桌跳了下去,
「碰!」
「不行!」
瞬間的疼痛和漆黑的視線,讓我的幻想瞬間破滅,臉朝下趴在地上,我一邊摸著發疼的腰,一邊踉蹌地站了起來。
「真可惜,失敗了,不過沒關係,我這邊也要開始試驗了。」
被閔陽扶起來,我看到他扶起我後,便將那頭藍色的頭髮塞進一個塗著奇怪顏色液體的頭盔,那頭盔在眼睛上有一個護目鏡,頭頂還接了個奇怪的天線,據閔陽的說法,那個頭盔可以增強他的腦量子波,就跟電影中某個光頭教授的裝置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他眼睛盯著的方向,是一個用大大的彈簧壓住了一個網球的機器。
「開始囉!」
一邊將手戴上了一個褐色的手套,那個手套上面還沾了許多黏黏的褐色液體,據說那液體可以透過手套的特殊材質和手部產生作用力,藉此增加手部傳達腦量子波的能力,雖然我看那液體只覺得像一坨鼻涕而已,但閔陽很寶貝得保存它。
而就在此時,我看到閔陽右手向前伸出面向了發球機,另一隻手則拿起遙控器。
「上吧!」
我吞了下口水,緊張得看著閔陽。
「念動力實驗,開始!」
按下了一個遙控器的按鈕,網球也迎面撲來,閔陽也將那沾了奇怪黏液手伸向了射過來的網球。
「分子之力呀,請在我的意念下產生作用吧!」
看著飛過來的球,閔陽在短短的時間內喊出了讓整個房間中撼動的吼聲和台詞。
「碰!」
網球從閔陽的臉上彈開,而閔陽也哀號了一聲,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
我慌張得跑到了倒在地上的閔陽。
「我還是不能用腦波改變網球的方向,我的實驗也失敗了!」
一邊搔了搔頭,我看到閔陽聳了聳肩,而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也鬆了一口氣。
「這種時候還能輕鬆的調侃自己,代表你沒有受傷吧,來吧。」
我對閔陽伸出了手,將他拉了起來。
「果然要拿到超能力沒那麼簡單呀。」
一邊垂下了身子,閔陽脫下了頭盔和護目鏡,我也聽到了許多汗水流到地上的聲音,看來他那邊的實驗也下了很多苦功呀。
「奇怪,都作那麼多次了,怎麼一點進展都沒有。」
「做這個要有耐心!」
不同於我的困惑,我看到閔陽帶著滿身大汗的身體走到了攝影機前面。
「第七十八次超能力實驗,再次失敗,看來從水分子和電子軌域下手都不行。」
「你辛苦了。」
一邊露出苦笑,我拍了拍閔陽的背,卻發現他的肩膀也滿是汗水,而他只是轉頭對我苦笑著聳了聳肩,便關掉了用支架固定的攝影機。
「照這樣看來,就算腦袋裝了空氣動力學及量子理論的分子互動模型以及相對論的能量定律,還是飛不起來。」
我拿起了一本牛頓出版社出版的分子動力論和相對論,將它翻了幾遍之後,便丟到了桌上。
「我也是,就算計算了分子結構和腦量子波的波長和頻率,還是不能用腦袋移動物體。」
一邊無奈得說著,閔陽將一張寫了許多公式的紙張揉成一團,丟到了地上,而我們的紙團也互相碰撞了一下,然而,那兩個廢紙的碰撞並沒有激盪出什麼新的光芒。
「我現在實在想不到要做什麼實驗。」
一邊用手擦了擦汗水,閔陽坐到了實驗桌前。
「是呀,我也是。」
我也坐到了他的身邊,並看向了窗外那高掛的太陽。
「果然超能力這東西不是普通的高中生能夠得到的呢,畢竟連許多高級科學家連死了都沒找到呢。」
在這個炎熱的夏天,我發出了無奈的嘆息聲,也在這個狹窄的小教室中,我感覺自己被囚禁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面,或者說,頭上那小小的腦袋,不管怎麼思考,總覺得好像都突破不了人類的極限。
「死了!對呀,要死了才對。」
「什麼東西!」
看到閔陽興奮得講起奇怪的話,我害怕得看向了他,但此時,他卻站了起來,並拿起了一把刀子。
「你幹嘛!」
我慌張得對閔陽發問,但卻只看到他興奮得將刀子刀柄放到了彈射網球的彈射器的彈簧上面,一把刀子也被固定在彈射器上面。
「閔陽?」
「你剛剛說科學家死了都沒找到對吧,我剛剛想到了,也許不是他們死了沒有找到,而是他們沒有抱著拚死的覺悟去找。」
一邊卡好發射器的卡榫,我看到閔陽興高采烈得走到綁著刀子的發射機前面,並戴上了安全帽和手套,準備按下開關。
「在危難的時候,聽說人腦的波長會和平常非常不一樣喔?所以我們也讓自己陷入危險的狀況,就可以發出跟平常不一樣的波長,而連接異次元的力量,也許要在這樣的波長下才感受的到!」
我看到閔陽的語氣越來越興奮,並準備按下了遙控器按鈕,而看到他這麼做,我也感覺身體認知到一股讓皮膚發寒的危機感。
「閔陽!」
「恩?」
我衝到他的面前,按住了他想要按按鈕的手。
「死掉了的話,就不能追尋超能力了喔,不要讓一次的失敗毀了我們的努力。」
我透過頭盔的護目鏡,認真得看著閔陽,而手也死死得握住遙控器,這時候的我,確實有感受到腦中湧出一股莫名興奮卻又緊張的感覺,不過那股感覺現在的目標並不是要怎麼得到超能力,而是要讓眼前的男孩,趕快離開這危險的地方。
「好像也是!」
聽到我鄭重得說著,閔陽才點了點頭,並放開了遙控器,跑到了彈簧前面,取出了刀子。
「這小子......嚇死我了!」
看著閔陽脫下頭盔,對我露出傻傻的笑容,我才摸著胸口鬆了口氣。
「果然還是不要用太危險的方法。」
「本來就不行!你知道剛剛如果失敗了,就沒有人救得了你了!」
「好啦,我知道了,我想想其他辦法,阿,也許是皮膚和裝置的接觸能力不錯,那可以試試這那個配方!」
像是沒聽到我說話般,我聽到閔陽喃喃得說著,並走到實驗桌前調配起了藥水。
「閔陽,這事情很重要!你下次不要再把刀子丟進發射器,你會死得!」
那傢伙到底懂不懂呀,天呀,要是我沒有遇到他,他是不是有一天會死在實驗室呀。
「好啦,我知道啦,我剛剛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有危險,我還要活著追求到超能力呢,我要繼續做實驗了,給我點專注的時間吧。」
一邊點了點頭,我看到閔陽繼續在白紙上寫起了配方,並拿著容器配起了藥,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呀。
「恩,我想一下,我把天之露和地之精華都稍微增加一點比例看看,我算一下,如果改個2%應該可以維持比例。」
不過,聞到那些藥水的嗆鼻味道,卻看到他還是開心得配著藥水,我的緊張倒也漸漸被一股佩服的感覺代替。
「你還真是不覺得累呀!」
看著一邊哼著歌,一邊將我不太敢接近的詭異藥劑混合在一起的閔陽,我露出了苦笑。
「那當然,為了夢想,怎麼會嫌累呢!愛迪生當初可是失敗了好幾千次才發明燈泡呀。」
「大人拿來騙我們的故事你也信。」
看著那傻傻的笑容,我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孩子還是一樣天真。
「我不相信大人的洗腦,但我相信偉人的精神。」
「你!」
我看向了那個瘦弱的配著各種奇怪顏色藥劑的身影,腦中也一直迴盪著他的話。
「偉人的精神呀!」
一邊想著,我不知為何也站了起來,並調整起電風扇,也拿起了筆,畫出了各種角度的風所可能產生的作用力方向,而當開始想像那些風的作用,腦中雜亂的思緒似乎又變得寬闊了起來。
「如果我讓風再往西北方吹一點點的話,恩,這樣子空氣氛子的流動速率和能量分佈是這樣呀。」
一邊用手寫著一堆奇怪的符號和幾何圖形,如果是平常,我應該思考一下就想睡著了,但只要跟著那傢伙在一起,就算是在這個狹窄的教室,似乎也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思想,變得如同地球般寬闊。
「加油喔!如果需要我幫忙可以跟我說。」
「沒問題,我們要找到那改變人類世界的力量!」
看著男孩帶著笑容,看向我,我也帶著笑容點了點頭。
是呀,能夠跟他一起,實現那幻想的世界,還真是開心呀,此時雖然腦袋感覺有些累,但我卻不想停下來,只想讓自己能更接近我們所追求的,那個世界的力量!
但是,想像之所以寬闊,是因為他只存在於幻想之中。
而當那一天到來,我們才意識到,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們根本沒有力量。
第四章
「對不起呀。」
看著被貼上禁用時間標示的實驗室,我看到化學老師對我們鞠躬。
「為什麼現在租用化學實驗室一個月要三萬元租金!以前不是不用錢嗎?」
一邊緊緊抱著一罐散發著詭異藍色的液體,閔陽的臉上滿是困惑。
「如果只是做課本的實驗還沒關係,但你們的實驗已經超過學校補助的範圍了,且學校說最近物價上漲,學生的實驗品成本也變高了,不能隨便給你們做一些無意義的實驗。」
看到閔陽激動得說著,我攔住了握著拳頭想要衝出去的他,並看向了老師。
「怎麼這樣?」
看著老師離去,閔陽愣愣得站在原地。
「老師!」
「老師,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
然而,就在我慌張得跑向閔陽時,我卻看到他對著老師鞠了躬。
「真的很可惜呀,不能繼續支持你們,你們加油!」
看到閔陽的語氣變得和善,老師原本冷漠的語氣,也變得和緩了起來。
「沒關係啦,老師給我們那麼多資源,我已經很高興了。」
「怎麼辦?」
在老師走後,我們看向了彼此,而我看到了他的眼神中滿是困惑和煩惱,就跟我現在的心情一樣。
「恩。」
閔陽將手放在下巴,瞇起了眼睛。
「有了!」
但很快得,他又跳了起來。
「你想出好方法了嗎?」
「我們去打工。」
一邊豎起手指,閔陽那雙眼神看起來似乎要發亮了起來。
「打......打工嗎?」
「對呀,不管做什麼打工,我們兩個人一起工作,至少也能有個三萬吧,這樣子的話,我們每個月就可以跟老師租用實驗設備了。」
眼睛閃耀著光芒,我看到閔陽的身上滿是精神,但看著這樣的他,我卻低下了頭。
「我......我媽說我在學校只能做跟學習有關的事情,不要去做打工之類的東西。」
我無力得說著。
「蛤?可是我們要湊的是實驗的費用呀。」
「我如果去打工,那在她眼裡,那只是逃避學習的理由。」
一邊害怕得低著頭,只要想到媽媽兇起來的樣子,我就不自覺得發起了冷顫。
「這樣呀,那糟糕了,只有我打工的話,頂多只能賺兩萬元。」
於是,被炒熱的氣氛,又很快得冷卻了下來,天呀,是我害得嗎?
「算了,先去讀點相對論,我需要冷靜一下!」
一邊抓著頭,閔陽走到了書桌前,翻起了厚厚的書,那個傢伙真的是認真呀,像我心煩意亂的時候根本就不想當讀書,等等,讀書!」
「有了!」
「有了什麼!」
聽到我的驚呼,我看到閔陽訝異得看向我。
「我們可以去當家教呀。」
「家教!」
閔陽錯愕得瞪大了眼睛,不過他那驚訝的樣子反而讓我更有自信。
「我有聽我朋友說過,家教的時薪是一般打工的兩倍呀,這樣子的話,只要一個人每天接滿課的話就可以湊到三萬元了。」
「那太好了,那我就去當家教吧,實驗室就交給你留守了。」
「可是,只有你一個人賺錢,這樣子我不太好意思呀。」
看著那自信的眼神,我卻默默得低下了頭。
「怎麼會呢!」
但在此時,一隻小小的手卻拉住了我的手,讓我抬起了頭。
「只要能夠完成我們得到超能力的願望,這點小努力,算什麼。」
「閔陽......你。」
「交給我吧!」
在這暗暗的教室,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燦爛,燦爛到我,就算看到實驗室空蕩蕩的,卻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裡,被他的那股熱血填滿,也對於那未知的未來,仍然感到期待。
第五章
「我失敗了!」
「什......什麼。」
才過了一個禮拜,我就看到閔陽無精打采得出現在我眼前。
「怎麼了?」
看著他那個樣子,我只感覺到滿滿的困惑。
「就是......」
那無神的臉,講出了無精打采的話,而聽著他的話,我只能嚥著口水,聽著他的話。
「你要當家教嗎?」
一邊滑著手上的平板,一雙銳利的眼睛,像是刀子般射向了閔陽的視線。
「是......是的!」
看著女人銳利得盯著自己的眼睛,閔陽緊張得將雙手放在大腿上,豎起了身體。
「你的成績,是全班倒數第二名對吧。」
「對呀,我這成績在班上可是很稀有的名次喔。」
「確實很稀有,畢竟就算有人不讀書也考不到這麼低的名次。」
「我......」
在女人冷冷的語氣中,閔陽默默得低下了頭。
「我也不是說你一無是處啦,只是家長挑家教一定都先看成績,你這分數,家長會懷疑你連自己的成績都讀不好了,要怎麼教孩子。」
看到閔陽低下了頭,女人的眼神仍然銳利,但她語氣稍微放緩了一些。
「拜託讓我試試看,我會很認真很認真得準備課程,我會將孩子培養成優秀的人才!」
一邊大聲得說著,閔陽露出誠懇的表情,看向了女人,但他卻看到,女人的眼神,根本沒有在看他,而是滑著手上的平板。
「請相信我,我......我對科學有著很大的熱情,憑藉著這股能量,我一定可以帶好小孩的。」
一邊激動得說著,閔陽衝到女人面前,拉起了她的手,一雙眼睛認真得看著女人。
「你......你不要靠那麼近呀,你那雙凸出來的眼睛好有壓迫感。」
一邊錯愕得縮著身體,女人推開了閔陽的手。
「拜託妳!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不管孩子想要學哪一科,我都會竭盡全力把他想學的東西都教給他。」
一邊訝異得瞪大眼睛,女人手上的平板開始隨著手指的滑動而變化。
「平板螢幕畢竟整天都被我們用手滑來滑去的,偶爾也會接觸不良,我之前做實驗有配置一些強化電路板通電性的液體,可以幫它們修補一下破損的電容。」
「你好強喔,不過如果她平板沒有壞掉,你不就沒機會了。」
「對呀。」
「那很好呀!」
「一點都不好!我寧願不要通過面試。」
「一開始,我們在房間中都很順利。」
「所以,分子間的碰撞,就是我們現在各種物體撞擊的微觀狀態,也可以說,原子之間的作用,是萬物互動的關鍵喔。」
一邊用雙手敲了敲,閔陽認真得說著。
「喔,原來如此。」
聽著閔陽的話,小男孩愣愣得點了點頭。
「那接著我們來講相對論,這個就要扯到能量了,這個相對論的原理呀,就是說質量是不會自動消失的,也就是說任何物質如果不見,是會產生能量的。」
「老師。」
「什麼?」
看到男孩舉起手,閔陽皺著眉頭看向了男孩。
「我們可不可以直接解這些習題呀,老師說我下次如果考試又考三十分以下,題目要罰寫十五遍,我不趕快把這些題目的解題方式背起來會很慘。」
小男孩卻只是搔著頭看著那被打了好幾個叉叉的考卷。
「罰寫!怎麼可以罰寫,罰寫可是最爛的教育方式。」
「可是老師說不罰寫的話我們不會進步。」
看著訝異得瞪大眼睛的閔陽,小男來嘟著嘴巴,看起來有些委屈。
「不不不!罰寫只是讓我們腦袋重複輸入無聊又無用的資訊而已,一個題目會錯,是因為我們對整個問題還沒有透徹得了解,所以這時候我們要把那個問題相關的原理都理解清楚,像這個問題,他雖然只是要算這個由上往下丟球體的行為花了多少能量,
但能量有好幾種表示方式,焦耳、卡,這些定義其實在解釋上會不太一樣,所指的能量容質也不同,卡是以水為基準,焦耳則是表示移動的能量。
「老師......我......聽不太懂你在講什麼?」
小男孩摸著頭,看起來似乎有種腦袋快爆炸的感覺。
「你先記得,要學知識,不該用罰寫,要用理解,而且是要每一個小細節都要了解清楚,罰寫是笨蛋才會用的教學方法,懂嗎?」
「罰寫是笨蛋才會用的方法?恩,好像挺有道理的。」
「對,要記住我講的話。」
一邊敲著課本,閔陽越講越激烈。
「好喔!我老早就想嗆老師了,罰寫根本是笨蛋才會用的方法,老師你是這樣說的沒錯吧!」
「然後小孩子隔天被老師罰寫禮貌守則五十遍了,家長還被叫去輔導,最後我還被那個小孩罵是笨蛋老師,那個家長也把那個仲介罵了一頓,所以我就被開除了。」
閔陽講完後嘆了口氣,癱軟得坐在位置上。
「噗!」
「你!」
「對不起對不起!」
雖然努力得繃緊嘴部肌肉,但嘴巴卻根本控制不住。
「閔陽,你要知道,很多當老師的是不接受別人罵他的。」
我找到垂著頭的閔陽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他那觀念明明就很爛呀。」
閔陽抬起身子,眼神中滿是不滿。
「是真的很爛啦,但是你要想,如果你害你的學生被老師罵,家長一定會懷疑你的能力的。」
我無奈得說著。
「有夠無聊的......」
「你呀......」
看著閔陽又灰心喪志得垂倒在椅子上,我也嘆了口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笑嘻嘻的他會有低落的樣子。
「人這種生物呀,感覺比分子中的電子軌道還要難理解和交流呀。」
「你......」
看著閔陽那黯淡的眼神,我感到有些訝異,明明之前他遇到困難都會笑一笑又往前衝的,現在卻第一次露出了完全不想再奮鬥的表情。
「你這樣子,好不適應呀?」
我露出苦笑,走到了實驗桌上那配置到一半的藥水,卻發覺自己完全不想想怎麼完成藥水。
「是呀,看來得放棄了呀!」
竟然那麼簡單得就附和我,聽著那那低沉的聲音,原本期待他用著超熱血的話鼓勵的我,忽然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失落感。
「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賺一大筆錢呢?」
一邊嘆著氣,我看著這廣大的空間,卻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無力,這邊的各種實驗器材明明很豐富,也散發著各種絢麗光彩的顏色,但只要想到這些顏色在未來會漸漸失去光彩,我就覺得莫名無力。
「真可惜呀,我們沒日沒夜得做那麼多的實驗,但現在只因為沒有錢,既然就要把一切收了。」
閔陽走到實驗桌拿起了藥水,便準備將藥水倒掉。
「沒辦法呀,老師也很無奈,等等!你說沒日沒夜。」
「你......你又想到什麼好主意了嗎?」
「不行不行!」
我的腦中確實有想到一個好主意,但一想到那個方法的條件,我想要講出的話就又吞了回去。
「什麼主意呀,你怎麼不講話了。」
「你不會喜歡的。」
一邊揮了揮手,我轉身準備離去。
「立鵬!」
然而,那小小的手,卻在此時抓住了我的手。
「你......」
我轉過頭,卻只看到他用著一雙誠懇的眼神,認真看著我。
「對我來說,任何可以推動我們實驗進度的事情,我都喜歡做,所以,請跟我說。」
「閔陽,你!」
就在他握住我的手的一瞬間,我看到他那雙已經消沉的眼睛,忽然又燃起了光芒。
「拜託了。」
那小小的手,現在卻充滿了力氣,牢牢得抓住我的手,而感覺到他的力量漸漸湧出,而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卻感覺心裡那股空虛般的虛弱感,竟然漸漸得消失了。。
「好吧,那我就跟你說吧。」
想要讓他維持這滿是能量的狀態,我感覺自己的腦中有一股聲音一直這樣跟我說著,所以我反過來,緊握住了閔陽的手。
「是什麼!說吧!」
一邊睜大了眼睛,我看到閔陽認真得看著我。
「你如果在半夜去打工的話,薪資至少多兩倍。」
我在他的耳邊如此說著。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你好聰明呀!」
閔陽越講越興奮。
「你瘋了啊!酒店保鑣的工作學生不能做啦。」
他那雙像是外星人的眼睛,現在好像不只是有精神而已,而是燃起了超乎我想像的溫度。
「那應該還有其他的工作,好,我馬上去找打工。」
「喂!不用這麼快吧,而且作夜班很累的,你早上還要上課,身子會垮掉的。」
我還聽得到自己說的話的回音,門卻已經被關上,只留在自己,待在這空無一人的教室。
「他這行動力真的是......」
伸出的手,只摸得空蕩蕩的空氣,我站在這個突然變得安靜的房間,愣愣得站在原地。
「你真的是個很偉大的人呀。」
「果然沒有錢,不能追求夢想呀。」
「好了!」
「哇!」
一邊頂著黑眼圈,我看到閔陽將大把大把的鈔票放到我眼前。
「你到底做了什麼工作呀。」
「一開始是超商,但那薪水有夠少,後來就改去做了加油站,結果我發現工地有時候不用做很久,但薪水超高,所以就去兼著做,錢就賺得超快的。」
「等等,學生可以去工地打工嗎?」
「你好強!」
看著那明明很小隻,卻抱著我生平看過最多數量的鈔票的男孩,我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身體發出。
「為了我們的實驗,這點小事不算什麼啦,不過我的手最近變得好粗,這樣子會影響我實驗的精細度呀,真希望這些又硬又粗的東西能夠不見。」
「你手臂的東西是全男人的夢想呀,我倒是希望你能分一些給我。」
看著他那兩個月不見,就變得結實的肌肉,我露出了苦笑。
「好呀,等我念動力的實驗告一段落,我有空再去研究一下怎麼把肌肉轉換給你。」
「我......我開玩笑的啦。」
看到他一臉正經得看著我,害我覺得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好了,先來做正事,我剛剛已經把這個月的實驗費給老師了,他還幫我們跟班導溝通要做實驗計畫,所以有些課不用上,我們現在有大量的時間了。」
一邊說著,閔陽拿出了那跟實驗桌一樣寬的化學課本。
「太好了!這樣我就不用一邊上課一邊算分子軌域了。」
一邊說著,我抽出了一些畫著行星般軌域的紙。
「那馬上來進行還沒完成的工作吧!」
「你......現在就要做?」
看著有著厚厚黑眼圈,但是語氣卻特別有精神的閔陽,我愣愣得眨了眨眼睛。
「對呀,進度已經很落後了,要趕快補上,你要先休息一下嗎?你先睡沒關係呀,我先幫你把前置作業做好。」
一邊拿起了透明護目驚,閔陽將它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我是不會累啦,但是你,這段時間都在打工沒有睡吧,你不要休息一下嗎?」
「開什麼玩笑!你覺得我們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以前那些偉大科學家終其一生都只能探索到超能力的一丁點皮毛,我們不多把握我們的時間,是要怎麼達到他們的目標?」
「你!」
用著跟他的黑眼圈完全不搭的宏亮語氣說著,而感受著那強烈的氣場,我也不知為何,感覺身體那冷掉的拳頭,又變得火熱了起來。
而感受到這股熱血,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衝到閔陽旁邊,搶過了他手上準備配藥的實驗瓶。
「你幹嘛!」
「前置作業給我,你去算算式。」
一邊把閔陽擠出實驗桌的位置,我的語氣變得有些沒好氣。
「我們擱置那麼久,前置作業的參數要調整很久,你一個人做不來的。」
「做得來!」
我大聲得回應著閔陽,而那聲音,也讓閔陽愣愣得瞪大了眼睛。
「之前都是你在努力,我只是在旁邊默默看著,現在,我也想要做點什麼。」
一邊拉起他的化學護目鏡,我將它戴到了自己頭上,手也拿起了那黏答答的藥品。
「立鵬,你......不是一直很怕那種又臭又黏的藥劑。」
「你這傢伙是不是老年癡呆了。」
我帶著冷笑看向了閔陽。
「你......你說什麼!」
我看到閔陽那像是小綿羊般溫和的臉,忽然錯愕得看向我,而看著他那像是受驚的小動物的可愛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覺得我們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就算是世界上最聰明的那幾個科學家拚了一輩子都不一定觸摸到超能力的一小角,我還有時間害怕這些東西嗎?」
「你!」
「這藥劑我還是很討厭啦,如果要我戴上你那沾滿奇怪液體的頭盔,我是沒辦法接受的,但配藥這種小事,我可以的。」
越講越覺得自己很酷,我抬起頭,便拿起了藥水,如果是平常我一定只敢配一些一般化學有的藥劑。
「你這傢伙竟然抄我的話,我有說要給你版權嗎!」
那小小的手,忽然拿起光劍,戳了下我的背。
「你!」
我轉頭看向了閔陽,卻只看到他帶著笑容,走到我面前,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謝啦。」
那手明明很小,但卻有一股溫溫的溫度,傳到我的身上。
「你的才智就是要把時間放在最重要的事情上對我們的實驗才最有利,趕快上吧。」
我也用拳頭敲了他那只要碰到就能感受到心跳的胸膛,回應了他。
「哈哈哈,聽你這樣說我都覺得熱血起來了。」
一邊握起筆,閔陽也到實驗桌上,奮筆疾書了起來。
「這聲音,聽起來很順利呀。」
聽著那有力的落筆聲,以及不曾停頓的書寫聲,我感覺到閔陽今天的思緒很穩定,而意識到他的狀況良好,我也覺得自己的手,越來越有一股力量,那枯燥的配藥動作,也變得有趣了起來。
在那之後,化學老師非常懷疑我們的金錢來源,不過在閔陽請出打工的老闆出面後,老師也沒有說什麼,雖然他有再三提醒閔陽不要再去工地打工就是了,而我們也成功取回了實驗室的使用權。
然而在那之後,我們的實驗,仍然沒有任何進展,每次的實驗結果當然都是失敗,有鑑於書籍已經無法讓我們成功,我決定去問學校在分子作用力領域的專家:物理科張老師,詢問讓自己在空中飛的方法。
第七章
「你學測的物理和數甲都要考到均標,才能上好一點的飛機工程系,所以先把你的爛成績堤上去。」
「我不是要做飛機,我想要能夠自己在天空飛的方法。」
「你考試沒有考好,是不能讀自己想要的科系的!就算想要當飛行員或是去航空公司做機師的工作,沒有學歷也是不能成功的!聽得懂嗎?」
「我不是要駕駛那種已經做好的機器,我是要成為可以讓身體自由在空中飛的超能力者!為什麼你們都聽不懂?」
「物理作業寫了沒?你這次考試又考低於三十分的話,要從罰寫三遍變成六遍喔。」
「對不起,我馬上去寫...」
看到老師冷漠的眼神,我默默得低下了頭。
「連學校的考試都考不好,就不要在那邊想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你這種成績怎麼可能找到什麼超能力。」
「你!」
一邊錯愕得瞪大眼睛,我卻只看到老師批改著作業,看也不看我一眼。
「為什麼考試考不好就不能追求超能力。」
「恩?」
老師皺起了眉頭看像我,而我正帶著一雙憤怒的眼神,瞪著他。
「我知道我的成績很爛,但是我是真的很認真得想要找到超能力的,為什麼,我會沒有資格追求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一邊握緊拳頭,我憤怒得大聲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立鵬,你還在跟閔陽混嗎?」
然而,老師卻只是冷冷得問了我一句話。
「啥?」
「我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事你們的自由,但是身為導師,還是得勸你一句。」
「你在說什麼?」
看到老師忽然變得嚴肅,我卻只感到腦子越來越困惑。
「不要跟著那個怪胎混!」
「這是!」
我錯愕得瞪大眼睛,卻只看到老師拿出了手機,並將它放到我的面前,而那手機的畫面,卻讓我的腦袋一片混亂。
「你應該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照片吧?」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敢置信得伸手拿起手機,卻還是覺得腦袋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手機中,我只看到一個帶著頭盔的男孩,站在一間教室前面,而那間教室已經著了火。
「你知道那個傢伙在國中時就曾經把實驗室炸掉嗎?好險當初在旁邊指導他的張老師有幫他滅火,不然不知道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我真的不知道劉老師為什麼敢給他一個專屬的實驗室,你的成績雖然不好,但你是個乖孩子,只要好好讀書,以後還是能找個穩定的工作過好日子,老師用經驗建議你,不要再跟他做一些沒有意義的實驗了。」
那冷漠的眼神,難得認真得看著我,而聽著他的話,我拿著手機的手,既然也顫抖了起來。
「老師......我覺得你的說法不對。」
「你說什麼?」
然而,我卻關掉了手機的照片,將手機還給老師。
「誰作實驗不會發生點意外,如果因為怕意外發生,就只作一些安全的實驗,那麼我們不就永遠會被困在那狹小易怕的腦袋中,根本探索不到這廣大世界的奇蹟!」
一邊抬高著頭,我看著老師的眼睛,認真得喊著,一開始看到閔陽和著火的實驗室,我確實有些害怕,但仔細想想,不就是這樣的傢伙才有機會找到突破口嗎?那個會因為想要追求不可思議的力量而用脆弱的手敲木板的傢伙,就是因為這樣跟他一起混才有趣呀!
「你們年輕人怎麼都聽不懂我們的苦心!」
然而,就在此時,老師卻只是搖了搖頭,冷冷得繼續用電腦打起資料。
「怎麼會?」
看到自己熱情的訴說被冷漠的回應,我感覺心裡特別的煩躁,並伸手,抓住了老師的手。
「為什麼?」
抓住了他的手,我認真得看著老師的眼眸,但當老師轉過頭來,我卻只看到無盡的冰冷。
「等你長大一點就知道了,什麼追求超能力,那種東西很多科學家早就證明不符合科學定律了,這種奇怪的思想不是應該在到學校讀書學到正確的觀念時就會消失了嗎?你以前到底有沒有在用腦子 。」
「啥?」
他在講什麼?老師的眼神好冷漠,但我卻聽不懂他說的話。
「而且就算真的要找,也不是你們這種小朋友找得到的,還有一年才要考學測,你趁現在努力惡補一下,搞不好還能上個可以看的大學,你下課後來找我吧,我幫你複習最近的進度,不要再做那個沒有結果的專題了,那種不會有成果的實驗是沒有大學會注意的,也不能當作推甄的成績。」
「碰!」
「你!」
「我真的忍不住了!」
一邊將拳頭用力得砸在老師的桌子上,看著老師錯愕的表情,我只感覺到自己的拳頭在發疼,但是,那並不影響我的情緒,因為我現在只覺得不能理解老師的話,不能理解就算了,我卻覺得眼前的人讓我感到特別火大。
「閔陽他,將一切都奉獻到了超能力上面,從高一到現在,他比任何學生都還早來學校,大家都回家了,他還在記錄當天的實驗結果,我不懂,為什麼這樣子那麼拚命的努力,是沒有意義ˋ的。」
我生氣得喊著,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對老師這樣喊,這讓我感覺好害怕,但我知道,我得努力得將每一句話都認真得表達出來,感覺如果不講出來,自己會被這個老師氣死。
「哀,雖然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就說你們還太年輕了。」
但老師聽著我用力的怒吼,卻只是冷冷得看著窗外。
「你!」
看到老師不為所動得不理會我大聲喊出的心聲,我只莫名得感到困惑,我講得不夠大聲嗎?為什麼,他一副根本沒聽到我在講什麼的樣子。
「老師,我想你並沒有認真在聽我講話。」
一邊握起拳頭,我冷冷得看向了那個高高抬著頭的男人。
「我該講的已經講完了,你聽不清楚我也沒辦法救你。」
「到底!」
我感覺心裡氣到有一股火快要燒上來,但是老師卻只是冷冷得,坐在原地,完全不理我。
「老師!」
就在此時,一股像是夜鶯般清新的聲音忽然出現,而那個冷冷地看著一切的眼睛,卻忽然看向了聲音的方向。
「喔!你們來啦!」
那冷漠的語氣,也忽然變得溫柔。
「妳!」
「嗯!」
我訝異得瞪大眼睛,看到了一個留著烏黑長髮。有著一雙明亮眼睛的女孩,出現在我面前。
「妳不是!」
那雙明亮的眼睛,我還沒忘記,真要說的話,那個伴隨著神秘的邀請出現的美麗笑容,也是我入學到現在,除了閔陽外,最沒辦法忘記的笑容,而現在,那個開學第一個對我笑的女孩的及肩短髮,已經變成了秀麗的烏黑長髮,而她這個樣子,反而讓我心跳跳得更快。
「請問你是?」
「我?」
然而,女孩卻只是困惑得看著我的眼神,眨了眨眼睛。
「我......我是......」
結巴著想要講話,但看著她有些想要迴避我的眼神,卻只讓我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我知道我們同班,可是你的名字是?」
「怎麼啦?」
而就在此時我卻看到一個溫溫的溫度,透過一個低沉的聲音出現在我旁邊。
「沒事呀,只是剛好遇到我們班的人。」
女孩一邊帶著笑容說著,一邊抓住了一隻又大又厚的手臂,而看著那景象,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裡有一股莫名的低落感。
「恩?你是中二boy嗎?」
而在此時,那低沉的嗓音如此說著,我也看到了透過陽光,一雙溫暖的眼神看向了我。
「恩,是......是呀!」
莫名得感到壓力,我壓下了頭,而看向我的,是一張英俊的臉龐,而看著那張臉,我也認出了他的身分,那個人全班應該沒有人不認識,畢竟每次公佈成績時,按照分數高低發考卷的老師,總是第一個唸到他,但讓我驚訝的是,那個大家夢想中的白馬王子,現在已經找到了幸福。
「恭喜你們呀,這是你們的獎狀,有了這個之後,你們只要學測不要考太差,要申請清大應該都沒問題。」
「獎狀!」
我錯愕得轉身,看到老師將一個鑲滿金邊的證書,拿給了那兩人,而我也看到了獎狀上的標語。
「探討光狹縫實驗與波長的關係實驗,頒予牛頓獎,這東西...為什麼會得獎。」
「你說什麼!」
「你們!」
三股冷冰冰的語氣,像是冷空氣般從旁邊傳來,而我錯愕得看向那陰冷的語氣的方向,卻只看到三雙如寒冬般冰冷的感覺,看向了我。
「閔陽,你怎麼能講這種話。」
老師率先嚴肅的說,而聽著他的話,我卻只覺得火大,並喊出了話。
「我有講錯什麼!」
「你!」
老師錯愕得看著我,而他身後的兩個人,也不解地看著我,說真的,被這些眼神盯著,我感覺很不自在,但是我不想要,默默得不講話。。
「這種實驗,不是已經有人做過了嗎?那我們還做幹嘛!」
如果不講出來,他們就不會理解我的意思,儘管他們的眼神讓我害怕,但我知道,我得大聲講出來。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個愛做不切實際幻想的邊緣人,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不懂得尊重別人的傢伙。」
「你說什麼!」
明明不想聽,但那無情的話,卻像是利刃般狠狠得捏了下自己的心臟,我並沒有預期老師會說多好聽的話,但是聽著他的話,我身體卻還是不自覺得,因為寒冷而打起了冷顫。
「沒有借助前人的研究成果,你覺得能夠研究出什麼成果,尤其你一個連基本實驗都不會的人,怎麼能這樣批評資優生的成果。」
那聲音滿是嘲諷,我也看到老師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而我的身體,像是習慣一般,又湧起了怒火。
「可是......這些東西,不就只是照著前人的實驗再做一遍嗎?」
我大聲得把那個他們一直聽不懂的想法大聲喊出來。
「你以為要把這些舊實驗做好很簡單嗎?這個學校,能夠完美複製當初普朗克實驗的人,用手指可是數得出來的。」
「請問普朗克已經發現了能量量子了,那我們再作一次他的實驗是要找什麼?找更多的能量量子嗎?」
「你!」
「我知道要學習前人的智慧,可是如果只是要完整復刻他們的實驗就能得獎,那大家就都去背課本就好啦!那我們每天只需要重複驗證那些已經被研發出來的東西,這樣子是在作實驗還是作功課!」
我大聲得怒吼著,而老師那冰冷的語氣,終於停了下來。
「呼呼呼!」
身體極度的疲倦,因為大吼而喘氣的身體也越來越無力,但是在這一刻,我終於有一點點時間,不用再聽到那些讓自己感到厭煩的冰冷語氣。
「你物理成績幾分。」
「你......」
「連簡單的物理考試都應付不了的人,講的理論有什麼說服力,你講的話沒有任何信服力。」
「可是!」
看著老師一邊推著眼睛一邊盯著我,我既然感覺有一股壓迫感讓我無法好好發聲。
「中二boy,我覺得老師講得沒錯,你講得是錯的。」
「你!」
意想不到的聲音,打斷了我雖然覺得很累但還是要講話的聲音,而我看到了那有著高大身影的男孩,走到我面前,遮住了我頭頂的陽光。
「老師做的實驗和讀的書都比我們還多,我們有什麼理由反駁他,你也很奇怪呀。」
那我印象中只留下微笑畫面的女孩,現在卻也只是帶著冰冷的眼神,盯著我。
「你們!」
原本只是一個冰冷的語氣,但為什麼,我只是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卻不知不覺增長成了三個冷冰冷的語氣,一起帶著寒冷襲向我。
「你好好想想吧,要跟別人辯論,先把好成績考出來再說。」
老師又再度用著那讓人完全不想聽的語氣對我的耳朵講著話,而我也感覺胸口又有一股怒火湧了上來。
「我們要討論新的實驗了,請你離開。」
「你!」
像是知道我要講什麼話一般,我看到老師冷冷得迴避了我的眼神。
「可是!」
「你罰寫寫了沒,明天如果交不出罰寫,罰寫次數加倍!」
「是!」
明明百般的不願意,但看著那三雙冷漠的眼睛,我卻默默得低下了頭,明明腦袋有著許多話想反駁,但我的身體,卻只是轉身快步得走著,快到像是要逃跑般,跑出這個比實驗室大很多,但卻壓得我喘不過去的教室。
「為什麼......」
我的腦中,只要想到未來,就感到一陣困惑和迷茫,而我,在這個看起來很廣闊的走廊跑著,
但我卻不知道要跑向哪裡,每個地方都有陽光,但卻好像每個地方都不屬於我,我的腦中,只有剛剛那些冰冷的話。
「連簡單的考試都考不好,你講的話沒有任何信服力。」
不知道要怎麼解決這個迷茫,也不知道有誰可以給我指引方向,好像,有什麼實驗要做,但我卻沒有心思去想它了,我只是不斷跑著,卻不知道要跑向哪裡,現在的我,只希望能夠跑到精疲力盡,然後回家好好吃飯,不要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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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碗為什麼是空的。」
然而,在當天回家的時候,我那迷茫的思緒,卻更加混亂。
「我們家沒有飯給笨蛋吃飯。」
「妳說什麼!」
看著母親那雙冷漠的眼神,我錯愕得瞪大了眼睛。
「你的成績如果升不上去,以後都沒有你的飯可以吃。」
「蛤?」
我困惑得喊著,但是母親卻只是,默默得收起了飯桶,並離開廚房,只留下我,拿著空蕩蕩的碗,坐在漆黑的房間,愣在原地。
「咕嚕咕嚕!」
肚子傳來了明顯的聲音,而聽著那聲音,我那一直迷茫的腦袋,卻像是意識到什麼一般,忽然有一股強烈的思想,從腦中迸發。
「我......我未來會變成這樣嗎?」
用力抓著腦袋,我躺在床上大喊了起來。
「咕嚕咕嚕......」
然而,回應著我的大喊的,只有肚子那越來越大聲的聲音,以及一股快要吞噬我的無力感。
而我也決定,跟閔陽講出我的重大決定。
第八章
「你不想做下去啦,真可惜。」
雖然原本還很訝異得瞪大了眼睛,但隨後,閔陽卻又繼續瞪著一雙鬥雞眼,戴起護目鏡和奇怪頭盔看向了桌上的一個湯匙。
「不是呀,這種實驗萬一不能成功怎麼辦,不對,那種實驗根本會失敗吧,我們的青春都要浪費在這些虛無飄渺的東西嗎?」
我慌張得說著,卻只覺得心裡越來越緊張,是呀,我之前怎麼都沒有意識到呢,我現在投入的時間和心力,根本不會有什麼對實際人生的報酬,而看著眼前那個投入在奇怪實驗的男孩,我不知為何,替他感到了擔心。
「你也快點放棄吧,我們快高三了,到時候就要專心考聯考了,反正不能讓自己飛,我去讀個飛機工程也可以,機師現在在社會上可是高富帥的職業,可以養活自己又能夠服務想要飛的人,這樣我的人生也算有稍微達到目標吧。」
「好喔,加油。」
然而,我卻只聽到冷漠的回應聲。
「你也想一下自己要讀什麼科系吧,你如果喜歡物理,去讀個應用物理系也不錯呀,以後去當工程師,薪水也會比一般勞工的收入好很多,到時候你就可以一邊做工程師一邊搞實驗。」
「立鵬!」
「你那什麼眼神!」
為什麼,又來了,又是一雙冷漠的眼睛,看向了我。
「我的人生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找到超能力,為什麼我要分心在其他事情上面。」
那個聲音就跟當初一樣,非常的堅定,非常的認真,而這讓我火大。
「但是你不想辦法找個好工作要怎麼養活自己,不養活自己的話,你也沒辦法做實驗呀!」
我大聲得把怒火都往他身上喊去。
「恩,怎麼還不動呀,參數還是沒調好嗎?」
沒有回應我,而是困惑得搔著頭看著湯匙,為什麼,連你也這樣嗎?為什麼要那麼冷漠!
「你有沒有在聽呀!我也是為你好呀!」
到底為什麼!我以為只有你懂我的想法的,為什麼你也不懂。
看到他都沒有理我,我生氣得走倒閔陽的面前拔下了他的頭盔。
「你幹嘛!」
那小小的手抓住了我的手,但那卻讓我感到更火大,並更用力得把他的頭盔抓下來。
「啪!」
「好痛!」
脆裂聲忽然響起,而我的手也被硬硬的頭盔打到,感覺到了強烈的疼痛。
「我......」
拿著被硬扯下的頭盔,我看到了閔陽摸著頭,跪坐在地上。
「對不起!」
強烈的撞擊,讓我那混亂的思緒又恢復了過來,而當我看到頭盔上那掉落的天線,我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糟糕的事情。
「對不起!閔陽,你沒事吧。」
我慌張得想要伸出手扶起跪在地上閔陽。
「不要過來!」
「你!」
我愣愣得站在原地,那聲音充滿著不耐煩,感覺就跟我剛剛的感覺一樣,而聽著那聲音,但是感受著他的不耐煩,我卻只覺得自己活該。
「我......到底在幹嘛!」
他現在一定很想要我離開吧,我剛剛做的事情,一定很討人厭,但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我才不要讓你看到我現在的蠢樣。」
「你!」
那聲音沒有怨恨,只是慌張,而我看到閔陽死死低著頭,並用手遮住眼睛,似乎不想讓我看到他的臉,然而,當我的手勾到了頭盔內部,我卻發現內墊全濕了。
「閔陽......你哭了嗎......」
之前幫它收頭盔時,他的頭盔也總是有許多水,但那時的水總是熱騰騰的,我知道那是他帶著熱情研究超能力所流出的汗水,但這次,我卻感覺他頭盔的水,比之前的水都還冰冷,只有淚水,才會那麼冰,冷到讓我感覺到,自己是多麼冰冷的人。
「你剛剛的語氣,變得好像大人呀。」
「你!」
那低著頭的身影,用著冷冷的語氣說著,我退了幾步。
那冰冷的語氣根本沒什麼精神,感覺完全不是總是笑嘻嘻的他會說的話,而此時他也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轉頭看向了我。
「我知道,以我們的身分,要跟其他人一樣,應該好好的規劃未來,或是參加活動跟同學增加感情,甚至不要再讀那些跟超能力有關的沒用科學書,我們應該多做點學校的習題,求個好成績,考個好學校,或是去打工,多適應一下社會也好,這才是一個正常人類該做的事情,可是......」
那沒有安全帽的小頭,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我面前,而在此時我才發現,原來在他那一直戴著安全帽的臉底下,有一雙清澈的眼睛,而那雙眼睛,是班上少數沒有近視的眼睛,也因此,他的眼睛也沒有被鏡片擋住,我才能清楚地看到,那雙眼眸有多麼乾淨。
「這樣子的學生生活,好無聊呀,所以我在國中才跟老師請教,去考實驗室證照,至少取得能夠獨立在實驗室研究的證照證明後,想辦法找到我想找的東西,如果我的高中生活跟其他人一樣只是讀書考大學的話,我以後會因為沒有追求曾經想要的目標而一輩子都很後悔吧。」
清澈的眼眸,讓眼淚更加顯得清晰,而我卻在那眼淚中,看到了自己那迷茫的臉。
「你!」
我訝異得瞪大眼睛,想要說些什麼話,但我卻感覺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而我透過淚水看到的眼神,就像是那個老師一樣,既然有些冷漠。
「我知道,我們現在可能在浪費時間,一個小高中生怎麼可能研究出超能力,但是,我們也只有現在,才有機會追求這些東西呀,只有現在,才能在自己被大人世界的規則綑綁住之前,追求那可能只有很小很小機率才找得到的,但卻比任何東西都還要不可思議,都還要驚奇的力量,用著我們這小小的雙手,只要能找到那別人找不到的奇蹟,我的這一生也有意義了。」
就在講完話時,我看到閔陽握緊的小手抹去了眼淚,而當眼淚抹下去之後,我卻看到他的眼眶已經不再有淚水。
「立鵬,不管你要不要留下,跟你一起做實驗的日子,都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我看到閔陽又對我露出了笑容,那是跟之前一樣的,傻傻的笑容,一雙眼神是如此堅定而純粹,那麼的單純,單純到讓人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就會覺得,世界好像原來沒有那麼複雜,而我那胡思亂想的心,也慢慢得安定了下來。
「閔陽,其實我......」
而面對著這誠摯的眼神,我忍不住想要做出回應。
「咕嚕咕嚕......」
但在我的嘴巴開口之前,我的肚子先做了回應。
「你怎麼了?」
「我媽,因為我這次成績又是全班最後一名,就不準備我的早餐和晚餐,有夠狠的。」
「啥?」
我看到那清澈的眼神,又瞪大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外星人被地球的東西嚇到的感覺。
「她說我如果下次成績沒有改進,以後我都不能吃飯,應該沒有人能跟我媽一樣吧,既然因為考得爛就餓死自己的孩子,真扯。」
一邊摸著越來越有飢餓感的肚子,我卻感覺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這父母太糟糕了吧?沒關係,我打工的錢扣掉實驗室費用還有剩,我去幫你買吃的。」
「不用了!」
我抓住了那馬上要衝出去的小小的身體。
「可是!」
「你真是個好人呀!」
看著那著急得要拿出錢包就衝出去的小男孩,我仍然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好險我知道他只要想要做一件事情,就會立刻衝去做,我才能立刻抓住她,不讓他跑出去。
而握著他那小小的手,我卻覺得有股溫暖,流到了心中。
「你都餓成這樣了,我怎麼能不幫忙呢。」
他真的是好人,但就是因此,我知道我絕對不能虧欠他。
「不用幫忙了,我要回家,先預習三年級的課程了。」
「你還是要放棄了嗎?」
那雙清澈的眼睛,愣愣得看著我,似乎又有一些水波般的東西,從紅腫的眼皮出現,而我只能用苦笑回應他。
「只要看到我認真讀書,我媽應該就會知道我的想法,就會給我飯吃了,這錢是你辛苦賺來的,你好好留著。」
一邊將他那拿著錢包的小手推回去,我用著冷漠的表情,冷冷得對著閔陽說著。
「你......還會回來嗎?」
明明是自己問的話,卻率先默默得低下頭,迴避了我的視線,我不知道,他是否其實已經理解我的意思。
「不會了,我要認真讀書了,我考試一定要拿出成績,是為了我的肚子,也為了我的未來。」
我下定決心,跟她說實話,這對他才是最好的吧。
「是嗎,我知道了,考試要加油喔。」
然而就在我努力得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冷漠時,我卻看到,閔陽還是對我露出了平常那副笑嘻嘻的笑容。
「對不起。」
看著他那純真的笑容,我卻忍不住,低下了頭...
「說什麼傻話,我原本以為沒有人會跟我幹這種蠢事的,你能夠陪我走到現在,我很高興了。」
一邊張開了嘴巴露出了爽朗的笑容,閔陽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在此時我才發現,原來那個傢伙的手,其實挺溫暖的。
「我要繼續研究了,你先回去吧。」
我還沒回應,閔陽卻很快得轉過身子去,並認真得盯著桌子的湯匙。
「真是得,太用力了,眼睛好痠。」
一邊發出苦笑,閔陽用手揉了揉自己眼睛,但我從背後的眼角餘光看到,他揉的不是發酸的眼睛,而是下眼皮中一個凸凸的地方,而那邊,我跟他之前讀生物學有學到,那是淚袋的方向。
「你還好吧?」
「沒事啦!你趕快去讀書啦!」
我想接近閔陽,但卻看到他努力得低著頭,不讓我看到他的臉,並用手拚命擦著眼角,隨後他便拿起了頭盔,戴到了頭上。
「恩!今天的訊號也很ok!」
明明天線都斷了,他卻用著平常那副爽朗的語氣,一邊喊著一邊盯著手上的湯匙
其實他那天線斷掉的頭盔根本接收不到訊號吧,但在了解到他就算無法做實驗還是要裝作很認真做實驗的目的,我只是握緊了拳頭,轉身離去。
「對不起呀。」
我走出了漆黑的廢棄房間,走出了那狹窄的空間,進入了那更寬廣的校庭,而當踏出去時,我才發現,外面的陽光原來更加明亮,整個視線所看到的一切,也更加寬闊,更加的大。
原來,當我決心跟著學校的潮流走的時候,看到的視野就會比那個狹窄的實驗室還大,我原本是這樣想的。
「碰!」
突然,一股強烈的撞擊,讓我跌倒在地。
「對不起呀!」
「快點快點!等等要準備模擬考了。」
一邊趴在地上,我抬起頭,看到兩個制服上繡著三的男孩,向前跑去。
「對喔!我們要趕快去寫考卷了。」
「我......」
被撞倒在地上的我,趴在地上,看到了三年級的學長姐們,抱著一大堆厚厚的書籍,從我旁邊跑向前方那陽光照著地方,而看著他們的樣子,我卻感覺那曾經寬闊的心,忽然變得狹窄,因為他們跑的路,似乎只有一條,盡管寬廣,卻都通往一個地方,那是跟外面比起來,漆黑許多的教室。
「這......就是我的未來嗎?」
抬起頭,看著外面的校園,我對著陽光伸出了手,雖然感覺眼界看起來變寬廣,明明頭上的天空那麼遼闊,但我卻覺得身體,特別的沒有力氣,那伸出的手,也根本碰不到,那看似遼闊,卻根本無法觸及的天空。
第十章
「這裡面寫得是中文嗎!」
坐在書桌前上,無神得盯著那厚厚的教科書,我翻了幾頁之後,便感覺腦中那些雜亂和不舒服疼痛讓我的思考停止了動作,於是,我蓋上了封面。
「人類果然是個無聊的物種呀。」
將手放在臉頰上,我無奈得嘆了口氣,而眼前那一堆堆厚重的書本,只讓我感到深深的無力感,睡意也在此時,漸漸湧上來,靠在手上的臉,也漸漸得垂了下去。
「啪!」
「唉呦!」
一不小心跌在地上,我摸著發疼的身體,發出了哀號,腳似乎還踢到什麼東西,特別的痛。
「真的是!」
我生氣得看向了絆倒我的方向,但在此時,我的視線卻看到一個紙箱。
「這是!」
紙箱上,用膠帶封了一個大大的X形,而在上面,貼了個大大的紙條,並寫了六個很大的紅字。
「禁書!看了會死。」
「真是的,這樣寫,不是讓人更想看了嗎?」
一邊露出苦笑,我拿起了書桌上的美工刀,並將刀片,伸向了箱子。
「刷!」
在一連串的切割聲之後,箱子被打開,而一本本破破爛爛卻散發著各種顏色的書籍,也出現在我的面前。
「本來要等到考完學測才能打開的。」
我小心翼翼得拿出那些名為漫畫,比教科書要小好幾倍,但卻被我翻到爛掉的書籍,我無奈得笑了起來,並翻起了書頁。
念動力、穿越時間、還有爆破,當然還有最重要的,飛行能力,都在那小小的書頁中,展現出了各式各樣的光芒,我看著裡面的內容,不知不覺得翻著,剛剛還覺得疲勞的眼睛,不知道為何變得明亮,
快要倒下的身體,也感覺到源源不絕的能量。
「喔耶!這結局每看一次都有不同感受呀!」
翻完了漫畫的最後一頁,我發出了舒暢的一口氣,並伸展起了身體,但就在此時,手卻撞到一個厚厚的東西。
「喔不!我書還沒讀完呀。」
看到了那有著漂亮書皮,完全沒有破損痕跡的教科書,我意識到了嚴重的事實,抓著頭哀號了起來。
「今天是讀不完了。」
盡管又翻了幾頁,但眼前那堆看不懂的算式,卻只讓我的腦袋非常混亂,我無奈得搖了搖頭,拿起一本漫畫書,便躺到了床上。
「既然讀不完,就不勉強了。」
繼續拿起了漫畫書,我自暴自棄的讀起了漫畫,這是一本因為神明而得到超能力的故事,裡面同樣有很多酷炫的能力。
「神明?」
「轟隆!」
而就在我腦中閃現一個想法之時,天空傳來了一陣巨響。
「沒...沒有下雨,卻打雷了!」
我錯愕得看著突然閃耀出光芒的天空,錯愕得眨了眨眼睛。
「任何在正常情況下突然出現的反常現象,也是自然現象的一種隨機分佈,所以是正常的。」
閔陽之前講過的話忽然在我耳邊響起。
「是正常的呀!哈哈哈。」
看著打雷的天空,我露出了苦笑。
「但是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其實是超能力顯現的徵兆,而如果能夠捕捉到數據,我們就有機會接觸到超能力。」
然而,閔陽越來越興奮的聲音,又在我的記憶中響起。
疲勞的身體忽然湧起一股力量,我慌忙得衝到書櫃,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上面是一片漆黑的夜空,在上面,有著各種各樣閃耀著不同光芒的星星。
「今天是滿月,剛好是月亮最接近地球的時刻,而這個時節,疲勞的視線忽然變得敏銳,我一邊掃視著密密麻麻的字,一邊搜尋著自己想找的關鍵字。
明明剛剛讀書時腦袋異常的昏沉,但現在看著這比教科書的字還多的書,我卻感覺腦袋卻特別順暢著處理著豐富的資訊,行星的性質,運動的軌跡,還有它們跟地球的距離,不用刻意燃燒腦袋,但書中的一切,卻已經自然而然得在腦中建構了出來。
「五月,離地球最近的衛星,海王星,找到了!」
像是中樂透般,我用手指向了那有著淡藍色色澤的星體,隨後便興奮得跑到了窗戶旁,打開了窗戶。
「假如大自然是神明創造的,那超能力,可以跟神明要吧,而和神明最接近的地方,就是這裡了呀。」
一邊如此說著,我看向了自己房間的上方,那通往天際的天花板。
我用手勾著天花板邊緣,我抵抗著強大的地心引力,努力得用沒什麼肌肉的手臂將自己的身體拉上了屋頂。
「屋頂根本沒有漫畫中那麼浪漫。」
沾滿著泥巴和鐵鏽,我喘著氣站上了這個平台。
「這真的有用嗎?」
我半信半疑得看著屋頂上那閃耀著星光和月光的天空,皺起眉頭。
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好像有點浪費時間呀,如果這樣有用的話,那神明怎麼還沒被找到,而且我連有沒有神明都不知道,連這種假設都不能確認成不成立,我的行為好像沒什麼用處。
「鵬,你的語氣,變得好像大人呀。」
「我!」
一個失落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耳邊,而聽著那個聲音,我瞪大著眼睛,低下了頭,看到了自己的一雙手,沾滿了鐵鏽和汙泥。
「是呀,這才是漫畫的場景呀,主角總是要把自己搞得髒兮兮的,才能得到力量呀。」
看著全身髒兮兮的自己,我忽然大笑了起來,握緊了拳頭。
「我這樣子,就不像大人了吧。」
對著這漆黑的夜空說著,我那昏昏欲睡的精神,也漸漸飽滿了起來。
「不管啦!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睜開了眼睛,我拿起那裝著奇怪天線的護目鏡戴到了頭上,並戴上了一雙手套,並將它浸漬到一瓶深藍色的液體中。
「好臭喔!」
聽閔陽說,這個護目鏡可以讓自己更容易看到空氣中特殊的量子能量,所以當奇蹟出現時,我可以看到它的發生,上面的天線好像可以加強自己的腦量子波,雖然我也不知道他講得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只知道,當他把這些備用品給我,要我回家用他的裝備多找找超能力數據時,我總是因為它護目鏡上面的怪味道和那個形狀很醜的造型而不想戴,不過現在,我覺得我如果在畢業前不嘗試看看的話,好像對不起這個裝備。
「今天的頻率要調到滿月和海王星,是這樣調吧。」
為了隨時捕捉超能力,之前閔陽有跟我說要背起全部星系組合時對應的頻率,當然,我當初聽到睡著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我興奮到忘記回憶星系頻率的時刻,我的手卻自動調整起來頻率,心裡有一股強烈的力量告訴我,這個頻率是對的。
「孕育著一切力量的神明呀,我祈求您在我面前現身,解除那屏蔽著人類極限的屏障,我以清澈誠敬的心靈,在這至黑之夜,向天地之精靈呼喊著,向天國地獄之萬物呼喚著,請給我那超越奇蹟的力量吧!」
我將雙手伸向空中,並努力模仿著漫畫中的日文台詞和發音,努力用著誇張的語調念著,好險現在街道上沒有任何人,不然如果我這個樣子被看到了,應該會很想跳下去吧。
「拜託你了!偉大的天神呀!現身吧!」
我將戴著手套的手,用力得伸向天空,手上還透過手套傳來了刺刺的感覺,聽閔陽說這個手套可以最大量的將我的腦波向我意念的方向釋放,如果神明感受到了我的意念,就會回應我了,不知道他到底加了什麼東西在上面,我現在還是覺得手有股很像鼻涕的黏稠感,而我就這樣,帶著困惑,把咒語唸完了。
「......」
結果一切都跟以前一樣,沒有變化。
一邊低下了頭,我看到了那漆黑的地面,曾經湧起的興奮感,也漸漸得被黑暗所吞噬。
「回去吧。」
我一邊嘆了口氣,一邊想要轉身離去。
「轟隆。」
然而,天空突然出現的雷鳴,卻讓我停下了腳步。
「該不會。」
照理說站在這麼高的地方,突然聽到雷鳴的我應該要感到害怕,但是被那突然出現的雷聲衝擊到,我卻只感覺腦袋特別清晰,並出現了一個想法。
然後,我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摸了摸頭上的設備,確認它沒有縫隙後,便揮舞起手上的鐵勾,看向了眼前的高壓電線。
「當然,我相信在超自然現象發生時,一定會有科學家會去捕捉訊號,但為什麼至今沒有人成功呢?」
一邊回想著閔陽的話,我卻越來越緊張。
「因為他們沒有抱持著必死的決心。」
那堅定而沉重的話,在我的腦中迴盪著。
「當人在面臨死亡風險時,腦量子波是會大量釋放的,而這時候,人的感受力、思考力甚至是體力,都會大幅提升。」
我永遠都記得,當他看著天空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那雙眼神是多麼地興奮,多麼地讓人感到熱血。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握著這個鐵鉤丟到高壓線的話,就可以達到那種境界吧。」
一邊深吸了一口氣,我看向了眼前的高壓電線,閔陽說這手套可以絕緣,所以不用擔心電擊,但是那個液體似乎會解離出離子,因此我還是會感覺到電子在液體中流動所產生的火花,而且他只是用算式計算過,如果電流過強,據說絕緣物質也會導電的,那到時候就......
但想到這裡,我沒有他的熱血和興奮,我只感覺在這個悶熱的夏日夜晚,我的身體不自覺得顫抖起來,而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害怕的自己,我做出了反應。
「衝呀!」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害怕,我的身體就越來越湧起一股力量,盡管我想著要停手,手卻不自覺得舉起了鉤子,並準備丟向高壓電線。
「這就是你的回應嗎?你其實,就算知道可能會失去生命,也希望能抓住任何能找到超能力的機會。」
看著自己沒辦法控制的手,已經準備將鉤子丟向那危險的地方,我忍不住笑了,明明我的腦袋一直害怕會出事,但我的身體卻毫不猶豫得打算將鉤子丟向了電線,明明一開始只是因為被大家嘲笑自己追求超能力的夢想就想轉學的我,
看到有找到超能力的機會時,卻還是毫不猶豫得衝過去。
在這個當下,我才發現,自己其實是個瘋子,是跟他一樣的瘋子。
「閔陽,我好像,被你那股傻勁影響了。」
腦中浮現了那只為了追求超力量而用手砸木板導致受傷的手,還有那阻止用刀子射向他,覺得那個為了實驗而想要玩命的傢伙是笨蛋的自己,我帶著苦笑,深吸了一口氣,並將力量都灌注到了拿著勾子的手。
「偉大的神明呀,如果你聽得到的話,拜託你顯靈吧!」
一邊舉起手,我拚命得大吼著,而在這個下一刻可能就會沒命地當下,我也來不及思考要把發音化為日文,而是用平常最常在講的中文,大喊了起來,而就在這時,我手中的鐵勾,已經準備丟向電線。
「好喔,看在你那麼努力的份上,就給你吧。」
「拜託一定要成功,失敗了我就完了。」
我深吸一口氣,將鉤子拉到身後。
「喂喂喂!別丟呀!」
「呀!啊!」
一陣落雷聲忽然響起,天空也出現了一道亮眼的閃光,而我手上的鉤子也忽然應聲斷裂,掉到了地上。
「怎麼了?」
一邊揉了柔眼睛,在我從閃光漸漸恢復的視線中,
一道白光忽然從天空射下來,我也感覺週遭響起了動漫常出現的那種神聖的宗教音樂,而這一切,都發生在我手上的鐵鉤掉下去時,那我都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
「剛剛還在想誰低喃著一些聽不懂的語言,原來是個華人在亂喊,小弟弟,你就算想要中二一下,也不要把鐵鉤丟到高壓電,很危險的。」
「不會吧!真的,成功了!」
那道耀眼的白光,從天而降,而從那潔白的光芒中,我看到了一個看起來接近30歲的長髮女人身影出現在眼前,她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袍,聲音很溫柔,長相有些甜美,讓人看了就覺得放鬆,而她的身體則在聖光中像是影子般若影若現,呈現一種半透明的狀態,慢慢得從空中飄向我。
「什麼成功了?」
我看到在光芒中,女人皺起了眉頭。
「妳......妳是神明嗎?」
「額......是呀。」
神明眨了眨她那有長長睫毛的眼睛。
「太好了!沒想到妳真的聽到我的呼喚了。」
將雙手合十,我滿懷感動得看向神明姐姐。
「就剛好路過,看到你要幹蠢事,想說阻止你去送死。」
那聖光中,女人雙手一攤,聳了聳肩。
「所以我如果讓鉤子勾到高壓電,真的會死呀!」
意識到神明姐姐說的意思,我打了個冷顫。
「當然!你以為高壓電是整人玩具那種程度的電力嗎?到時候你變木炭了我也救不了你。」
「謝......謝謝妳的救命之恩,不過其實我一直有句話想跟妳說!」
一邊認真得瞪大眼睛,我在女人緩緩降臨到天花板後,跑向了女人,並瞪大著眼睛靠近她。
「什......什麼話,你突然那麼認真我會害羞呀!」
看到我誠懇的眼神,那閃耀著光芒的女人,忽然露出了一點紅紅的臉頰。
「妳可以給我超能力嗎?」
我對著神明說出我一直夢寐以求想對她說的話。
「原來只是要超能力呀,我還以為是要告白還幹嘛呢?當然可以呀!不過你要許願我才能給你。」
「太...太棒了!我不是在做夢吧?妳真的是神嗎?」
「不然你有看過一般人會沒有翅膀就從天下落下來嗎?」
將雙手插在腰上,女人的身上仍然散著白光。
「確實沒有,可是這是我家的天花板呀,又不是在喜馬拉雅山還是什麼世界之巔,但妳竟然......」
「怎麼?我都是神了,當然是我想去哪,就在哪裡出現呀,還是你想要到喜馬拉雅山再跟我許願呀,我也很樂意呀。」
泛著白光的女人皺起了眉頭,轉身便想離去。
「不!我在這邊許願就好了。」
「這還差不多,好啦,我要說明了,等一下我給你超能力的時候,你腦中要一直建構好剛剛的波長,所以我給你超能力的時候你要一直維持剛剛那種中二的喊聲,腦中也要跟剛剛一樣,想著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讓你保持一種莫名亢奮又刺激的狀態。
然後記得要喊到我的稱呼,你就叫我美麗青春又性感的女神大人就好了,然後記得許願時專注力要在我身體上身中線的中間,大概是脖子的地方,耳朵此時要摀住,避免雜訊的干擾,
同時你要忘記自己身體的感受,要忘記自己被肉身束縛,不只是想像喔,要模擬得好像身體的一切真的不見了一般,有點像是你快死掉時的感覺,你有沒有死過呀,死過的人比較好感受,但這種人真的不多,你恐怕也沒什麼經驗,現在又不能叫你去死一死,如果沒有死過的話就把你看過的戲劇劇情中有死人的場景想一遍,這種時候你要張開雙手,躺在地上,心裡要有快死掉覺得很厭世很想離開人世的念頭,大概就是你們人類平常聽到別人在碎念一些不想聽的話時或是聽主管開會的感覺,不對,你好像是學生,那就是聽那種只會念課文的唸經型老師上課的感覺,然後你的超能力只有一小時,每個人一生都只有這一小時的機會,請好好把握,我要開始囉。」
一邊豎起了手指,女人的嘴巴完全沒有停過。
「神......神明姐姐,妳能夠給我超能力我很高興,但是......可不可以講慢點,妳剛剛用了一秒講完這些話,我......我情緒和腦袋都消化不良。」
這神明怎麼像在趕劇情似的劈頭就一直講著,這樣我哪能理解他在幹嘛。
「喔是嗎?不好意思呀,因為一直拖稿的那個,那個一直無限期休刊的動畫,獵手的黑暗大陸冒險等等要播大結局了,我要趕快去看,所以要趕快把這邊的流程講完。」
「啥?你騙人吧?窮間老師根本不想畫了吧。」
我錯愕得瞪大眼睛,腦中因為突然得到未來的情報,還處在震驚中。
「沒騙人呀,三十年後的島國首相得了癌症,他為了在生前看到漫畫結局,就把國家弄得通貨膨脹,害大家的財產全都沒了,作者為了活下去,只好乖乖繼續畫了,我等等要穿越到三十年後,他們那年這個日子正好要播動畫大結局,喔,好期待喔,聽說釣魚男會跟殺人魔小屁孩一樣被小丑幹掉。」
「啥?當首相可以這樣玩嗎?不會被罷免喔。」
「當然會呀,但全國的漫畫迷聽完首相解釋後,紛紛都倒戈贊成了提議,我告訴你喔,小丑後面會把所有獵手都殺了,哀呀,我不小離題了,那我再說一遍,我會講比較慢,仔細聽喔。」
「話說神仙姐姐,你剛剛是不是劇透我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我要開始說明囉,我說過我趕時間,等等就要走了,你沒聽清楚我也不解釋囉!到時候超能力用不出來不要怪我!」
「當我什麼都沒講,趕快跟我說,可是那麼多東西,我沒把握聽得懂呀。」
「反正你就腦袋放空專注在我身上就好了,記住,人類的腦袋越認真地用就會越笨,當你越專注要控制時就越控制不住,所以什麼都不要想,放輕鬆就好了。」
一邊用著流水般越來越快的語氣說著,女人用那發著光的手,敲了敲我的腦袋。
「喔!那你講得越快越不清楚越好,這樣我的腦袋就能完全放空了,我會認真跟上妳的。」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如果是要放空的話,我在課堂上倒蠻常訓練這招的,所以聽到女神大人說的方法,我倒也沒特別擔心。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聽到神仙姊姊嚴肅的說著,我聚精會神得專注得看著她,這可是要取得超能力的時候,我不能懈怠。
「不要隨便做出把鐵鉤丟到高壓電的事情,我在未來看過你,你會成為一個優秀的科學家。」
「妳!」
那道耀眼的光芒,忽然帶著溫柔的語氣,漸漸得走向了我。
「像你這樣能夠不顧一切探索未知領域的人,就算在幾百年後也很少見呢,也只有你們,才能創造出讓我們神明都感到驚奇的事情,所以,請珍惜自己的生命,珍惜自己的未來,不要隨便做出會危害生命的事情。」
「我!」
那溫暖的手,帶著光芒,輕輕得放到了我的頭上,並輕輕得摸了摸我的頭,而感受著那個溫度,我竟然感覺眼眶,濕了。
「你怎麼哭了!」
「對不起,但我還是第一次,因為自己做的傻事被稱讚。」
一邊抹著眼淚,我卻只感覺更多火熱的眼淚,從眼眶落下,是呀,我現在做的的事情,已經聽過各式各樣的聲音了。
「不要只會做這些破銅爛鐵!去讀書!」
那是我興高采烈得用剩下的寶特瓶和鐵片做出風向探測儀時,被媽媽罵的聲音。
「你不要跟那個哥哥一樣,整天只會幻想,將來會沒用處!」
那是以前鄰居看到我穿著自製翅膀在街上奔跑想要飛起來時,媽媽在旁邊對某個關注著我的小女孩耳語的聲音。
「你說有沒有公式可以探索到異次元世界,當然沒有這種無厘頭的公式,學測快到了你不准備習題問這個幹嘛,你再這樣下去就會跟閔陽和立鵬一樣沒出息喔。」
這是我原本想要問數學老師找到超能力的公式,卻讓我只敢躲在牆壁後面,不敢跟他見面的聲音。
聽了那麼多話,我都開始懷疑,我心中的那股熱血,到底是幹嘛用的!我以為,在這個充滿規則的世界上,我做的那些奇怪的實驗,永遠只會讓我聽到那些讓心裡莫名疼痛的話。
但現在,感受著那神明摸著我那小小的頭的溫度,我卻感覺有股溫暖的感覺,從頭頂傳向全身,而我的腦袋也有好多沒有想過的點子在運轉。
而現在最讓我難過的事,是我既然蠢到為了那些不懂我的人所說的話,放棄了我最想追求的夢想。
「神明大人!」
「怎麼了!你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嚴肅。」
看到我挺胸認真得看向她,神明姐姐縮回手眨了眨眼睛。
「請你一定要教我,學習超能力的方法!」
我用人生中最用力的聲音說著,我也感覺腦袋前所未見的清晰。
「會教啦,看你眼神那麼誠懇,那我開始囉,握住我的手,這是力量的源頭,然後你要從物質最微小的粒子開始想像,它是圓形的,很光滑的球,你要想像身體有無數個這種粒子以同樣的頻率在震動。」
認真得看著那發光的光芒,我緊緊得抓著那雙像是實體,但又若隱若現的手,而這也是我第一次,感覺自己不在只是幻想,而是真正得看得到、聽得到,也感受得到,那股我一直追求的驚奇力量,正在我面前,漸漸得被我握住。
於是,在這個神奇的時刻,我聽了神明解釋了超能力,雖然講得很快,但我卻感覺自己精神特別的集中,那些話也沒有讓腦袋理解困難,而就在我因為疲累而聽不懂時,女神叫我什麼都不要想,只要隨便讓自己的腦袋亂想時,她剛剛講的步驟,又自然得在我的思緒中竄流起來,我的身體也自然得照著步驟做了下去,而我也在完成步驟後。
我感覺自己身體有一股沒有感覺過的力量在胸口很深的地方湧動。
「好,你的超能力功能也顯現出來了,我看看,你的超能力是......」
就在當我知道我的超能力是什麼,並得到這個可能是全人類第一個得到的消息時,我的反應是。
「這是什麼鬼!」
聽完神明的話之後,我抱著頭,瘋狂得亂喊了起來。
「我是神明,不是鬼!真是的,跟長輩講話要有禮貌點,算了,我的祝福施予完了,我也要去看獵手大結局了,希望你們玩得開心喔。」
女人的身體慢慢得飄向了天空,對我揮了揮手。
「這種超能力最好會玩得開心啦!」
我對著那道漸漸往天空而去的聖光大吼,但是那個女人,卻帶著笑容,越來越往天際移動,而白色的光芒,也很快得在我眼前消失。
「阿鵬!你在屋頂大吼大叫幹嘛!」
「啊?」
一個粗啞的聲音,讓我錯愕得看向了地面,只見一個胖胖的女人站在門口,雙手叉腰看向了我。
「妳......什麼時候在那邊的。」
看到母親突然出現,我錯得瞪大了眼睛,身體已經流下了汗水,她剛剛應該沒有聽到什麼吧?
「我才剛出來呀。」
「好險!沒事沒事,我要下去了。」
好險她沒有聽到,不然剛剛的台詞如果被她聽到,我會想死的。
我一邊摸著胸膛,一邊鬆了口氣,並小心得勾著天花板,並準備跳到三樓的房間。
「對了,你都高三了,不要再玩什麼cosplay了,一來這會影響你成績,二來這會吵到鄰居,媽媽以後跟鄰居講話會很丟臉的。」
「什麼!」
媽媽的聲音像是一道雷,讓我忽然覺得頭一暈。
「你怎麼了!」
「我剛剛的吼聲,你們都聽到了。」
「對呀,很大聲,吵死了!」
「天啊!」
聽到母親的話,我的手隨著身體一驚而突然滑開,而就在這時候,我感覺身體失去支撐,直接往下墜。
「啊!」
當我意識過來時,我發現我的身體已經從四層樓高的屋頂向地上墜了下去。
「不是吧!」
感覺身體在空中掉落,我視線中只看到那天空離我越來越遠,而我也感覺身體帶著那強烈的風速下墜,沒想到既然是這種結局,好不容易得到超能力的我,卻在在得到後就要馬上摔死了。
不行呀!我還沒讓閔陽知道這個神奇的事情呀。
帶著不甘的眼神,我的眼眶竟流下了眼淚。
「碰!」
「什麼!」
伴隨著一股強烈的衝擊,我感覺腰部有股很疼的感覺,但是隨後,我發現我還有知覺,甚至有被一雙手托著的感覺,身體似乎也回到了地上。
「我剛剛,怎麼了?」
母親由上而下看著我,眼神中滿是錯愕。
「是真的!我的超能力是真的。」
被母親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著,我錯愕得眨了眨眼睛,帶緊接著我就意識到我的超能力是真的,
但不知為何,我卻感受到了失落的感覺。
「你沒事吧!」
「沒事。」
一邊將我放了下來,母親微微篇著頭,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剛剛好像感覺自己從一樓跳到四樓了。」
一隻手摸著那大大的頭,母親眨了眨眼睛,臉上滿是震驚。
「沒有吧,妳只是從下面接到我而已,沒有跳起來呀。」
「是嗎?不過接到從那麼高落下的你,我的手怎麼沒受傷。」
一邊看著自己毫髮無傷的身體,母親困惑得皺起了眉頭。
「因為妳夠胖呀,脂肪保護了妳,如果妳是個很瘦的美女的話,現在早就死了吧,妳能夠成為胖胖的老太婆,真的是有夠幸運的。」
一邊用手指著母親,我理所當然地說著。
「你這孩子怎麼不去死一死呀。」
「啪!」
一邊摸著發紅的臉頰,我一邊撥打著手機,一邊跑向學校。
「剛剛被媽媽打得時候臉頰會痛,看來這不是夢,我要趕快打給閔晴!」
一邊感受著那感覺已經傳到骨頭的疼痛,我打出了電話。
「閔陽,我成功了!我得到超能力了!」
當電話撥通後,我興奮得對著電話另一端的他說著,時間只剩一個小時,我要趕快過去,跟他分享,這股美好的力量。
第十章
「太酷了吧!」
在實驗室中,不可置信得看著我,閔晴的眼神中,滿是驚喜。
「是吧是吧!」
想到之前一直幻想的夢想,終於有回報了!我也開心得露出了笑容。
「那你的超能力是什麼?」
「額?」
但是當聽到閔陽的提問時,我卻突然錯愕得愣在原地。
「怎麼不講話了?是你之前一直想得到的飛行能力嗎?」
閔陽興奮得將手伸到兩邊做出了揮舞刺膀的動作。
「不是。」
「不是!那是我想要的念動力嗎?」
一邊說著,閔陽將湯匙放到了我的面前。
「也不是。」
「那是什麼,難不成是讀心,我現在在想說你有超能力這件事情好神奇,你讀得出我的感覺嗎?」
「也不是,然後其實沒有讀心術我也能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到底是什麼?」
一邊摸著下巴,閔陽皺起了眉頭,並露出了認真思考的表情,但就在此時,他身後的湯匙、杯子還有許多東西都在空中飄了起來。
「這是什麼!」
看到了眼前的場景,我訝異得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
閔陽看著我,眨了眨眼睛。
「你的背後!」
我用手指向了他的身後。
「我的背後有什麼!鬼嗎!」
聽到我的話,閔陽害怕得看向了身後。
「啊!真的有鬼呀!」
一邊發出尖叫,閔陽慌張得跑向了我,而他身後的刀子、叉子還有盤子,也紛紛向我衝了過來。
「喂喂喂!」
我慌張得蹲下來,那些衝向我的東西也從我頭上飛過,停在了空中。
「怎麼回事,鬼怎麼突然攻擊我們!」
看著那些飄在空中的東西,閔陽摸著自己的身子,開始顫抖了起來。
「不是鬼,是超能力,不過我沒想到原來你是念動力呀。」
一邊從地上站起身來,我對著閔陽說著。
「你得到的超能力是念動力嗎?好羨慕喔。」
「不是我的超能力,是你的超能力是念動力。」
「什麼!」
聽到我的話,閔陽訝異得瞪大了眼睛,而那些在空中飄浮的物體,也在空中抖了一下。
「不是吧!我也有。」
一邊指著自己,閔陽看向了眼前放在桌上的物品,並伸手揮了揮。
「刷刷刷!」
一時之間,實驗桌上的燒杯、錐形瓶還有刀子等,都在空中飛舞了起來。
「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一邊露出驚喜的笑容,閔陽看著東西在空中飛舞,臉上滿是驚奇。
「是吧,這就是我的超能力,只要在我身邊的人,都可以得到超能力。」
「啥!」
聽到我的話之後,閔陽皺著眉頭看向了我。
「這是神明跟我說的,她說這是很特別的超能力,她活那麼久還沒有人得到過這種超能力,要我好好享受。」
「這神明是在捉弄你吧!」
聽到我的話,閔陽眨著眼睛說著,那些在空中的東西也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我也覺得,這超能力有夠坑的?」
我聳了聳肩,無奈得搖了搖頭,如果說我們這種中二的人要對人生的悲劇評分的話,得到我這種超能力,應該比一輩子得不到超能力還悲劇吧。
「不過至少我讓你得到夢寐以求的念動力了,那個神明也沒那麼ㄎㄧㄤ啦!」
我努力得抑制著臉部表情,對著閔陽露出了笑容,看著那些漂浮的東西,一開始看到的驚奇,也化為了失落感,我真的找到夢寐以求的超能力了,而現在,閔陽也完成了他的夢想,這種時候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的,不能讓他被我的傷心影響。
但是我,卻感覺自己的心裡有股渴望,渴望閔陽用手就能漂浮起來的那些東西,能夠通通掉到地上,最好他跟我一樣沒有機會體驗這些超能力,而我,討厭有這種想法的自己。
「這種超能力,不要也罷!」
「什麼!」
閔陽忽然放開了手,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物體,也紛紛掉落在地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你在幹嘛!我的能力只有一小時,你應該用這一小時,好好得享受你夢寐以求的能力呀。」
我慌張得跑到閔陽面前,抓著他的肩膀邊搖邊說著,但是閔陽,卻只是將手插在腰上,帶著一臉無聊的表情,看著我。
「你剛剛看著那些飛起來的東西,感覺越看越不開心呢,而且,你還一直看著地上,你應該是希望我用念動力舉起來的東西,能夠通通掉到地上吧。」
「你!」
聽到那冷漠的話,我錯愕得瞪大眼睛,而那本來還很興奮笑著的閔陽,現在卻看不出有笑容。
「我才沒有這樣想!」
「你呀,如果在隱藏什麼事情的話,你的手都會一直抓著自己的脖子喔。」
「我哪有!」
我慌張得說著,脖子一直感覺到一股又癢又熱的感覺。
「你看你的手。」
「我!」
在他冷冷的語氣中,我看到我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就算沒有超能力,我也有辦法讀你的心呢,哈哈哈。」
閔陽張開的嘴巴大笑著,但是我卻覺得氣氛很尷尬,原因是因為他的笑聲很乾,而且非常的僵硬。
「如果擁有超能力反而會讓朋友傷心,那我寧願不要它。」
閔陽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插到了口袋,而他身後的東西,也沒有再飄浮起來過,只是死氣沉沉得躺在地上。
「閔陽......」
我錯愕得看著閔陽,卻看到他,露出笑容,跟以前一樣,看起來傻傻的,而這張臉,讓我很想打下去。
「我說你呀,你以為只有你會讀心術嗎?」
「蛤?」
「你在煩躁的時候,都會抓著自己的頭呢,抓到頭髮都會掉下來。」
「我哪有!」
聽到我的話,閔陽慌張得說著,而他的手也用力得抓著自己那雜亂的頭髮,許多白色的頭髮也掉了下來。
「為了研究超能力,你白頭髮都跑出來了呢。」
看著那些白髮,我忽然覺得有些心疼。
「你就好好玩吧,為了探索超能力花了那麼多心力,現在卻不好好享受得到超能力的感覺,這多麼可惜,反正這一小時不使用的話,我還是得不到超能力,那還不如讓你開心一下。」
一邊將雙手放在胸前,我努力露出毫不在乎的樣子,讓那想要下垂的臉,擠出了燦爛的笑容。
「可是你。」
「我才沒那麼小氣呢,你趕快用啦,看是要移動這些用具,還是要到教室辦公室用念動力把那些被沒收的漫畫拿回來,都可以,我們不要讓這難得的一小時浪費呀。」
我握著拳頭,大聲得對著閔陽喊著,那些忌妒的情緒似乎都轉變成憤怒,是呀,我之前怎麼都沒想到呢,這一個小時,可是我們夢寐以求的一個小時呀,怎麼能因為我們那幼稚的情緒,而浪費了呢。
「可是......只有我能夠有超能力,你卻沒有,這太殘忍了。」
「你這個人呀,不要善良到變成笨蛋呀。」
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我卻只覺得越來越火大,並抓住了他的衣領。
「這樣很不舒服呀。」
隨著閔陽的一聲吼叫,我感覺身體飛了起來,並向後彈飛。
「喔啊!」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我跌落在一個架子上,許多清洗瓶器的物品,也掉落在我的身上。
「對不起,剛剛不小心太激動了,你沒事吧。」
閔陽慌張得跑向了我,而我也掙扎得從地上爬起身來。
「超能力什麼的,拿到之後才發現其實很危險呀,我看我們還是不要用了吧。」
一邊伸出雙手扶起我,閔陽用著慌張的語氣說著,他的手也在顫抖著。
「真是的,沒事啦,這點小事。」
那小子真是夠了,要當爛好人也要有限度。
「好險剛剛沒有讓你飛得太高太遠,不然你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獎話。」
我感覺閔陽那小小的手,更劇烈得顫抖了起來。
「飛得又高又遠又有什麼關係呢,等等!」
就在閔陽扶起我時,我看著他抓住我的手,再想到剛剛的場景,腦中卻忽然像是被閃電打到一般,閃出了一個想法。
「閔陽,你盡量用你的超能力,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你怎麼還在說這個,我說過了我用了你只會更不開心,我不想用!反正我已經感覺過有超能力是什麼樣子了,可以了啦。」
「不!你可以用,而且我會很開心!還可以得到我夢寐以求的超能力。」
「蛤,什麼東西!」
看到我露出了笑容,閔晴困惑得看著我,眨了眨眼睛,而我,卻感覺心裡越來越興奮,想要跟他分享我的想「太酷了吧!」
不可置信得看著我,閔晴的眼神中,滿是驚喜。
「是吧是吧!」
想到之前一直幻想的夢想,終於有回報了!我也開心得露出了笑容。
「那你的超能力是什麼?」
「額......」
但是當聽到閔陽的提問時,我卻突然錯愕得愣在原地。
「怎麼不講話了?是你之前一直想得到的飛行能力嗎?」
「不是。」
「不是!那是我想要的念動力嗎?」
「也不是。」
「那是什麼,難不成是讀心,我現在在想說你有超能力這件事情好神奇,你讀得出我的感覺嗎?」
「也不是,然後其實沒有讀心術我也能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到底是什麼?」
一邊摸著下巴,閔陽皺起了眉頭,並露出了認真思考的表情,但就在此時,他身後的湯匙、杯子還有許多東西都在空中飄了起來。
「這是什麼!」
看到了眼前的場景,我訝異得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
閔陽看著我,眨了眨眼睛。
「你的背後!」
我用手指向了他的身後。
「我的背後有什麼!鬼嗎!」
聽到我的話,閔陽害怕得看向了身後。
「啊!真的有鬼呀!」
一邊發出尖叫,閔陽慌張得跑向了我,而他身後的刀子、叉子還有盤子,也紛紛向我衝了過來。
「喂喂喂!」
我慌張得蹲下來,那些衝向我的東西也從我頭上飛過,停在了空中。
「怎麼回事,鬼怎麼突然攻擊我們!」
看著那些飄在空中的東西,閔陽摸著自己的身子,開始顫抖了起來。
「不是鬼,是超能力,不過我沒想到原來你是念動力呀。」
一邊從地上站起身來,我對著閔陽說著。
「你得到的超能力是念動力嗎?好羨慕喔。」
「不是我的超能力,是你的超能力是念動力。」
「什麼!」
聽到我的話,閔陽訝異得瞪大了眼睛,而那些在空中飄浮的物體,也在空中抖了一下。
「不是吧!我也有。」
一邊指著自己,閔陽看向了眼前放在桌上的物品,並伸手揮了揮。
「刷刷刷!」
一時之間,實驗桌上的燒杯、錐形瓶還有刀子等,都在空中飛舞了起來。
「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一邊露出驚喜的笑容,閔陽看著東西在空中飛舞,臉上滿是驚奇。
「是吧,這就是我的超能力,只要在我身邊的人,都可以得到超能力。」
「蛤!」
聽到我的話之後,閔陽皺著眉頭看向了我。
「這是神明跟我說的,她說這是很特別的超能力,她活那麼久還沒有人得到過這種超能力,要我好好享受。」
「這神明是在捉弄你吧!」
聽到我的話,閔陽眨著眼睛說著,那些在空中的東西也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我也覺得,這超能力有夠坑的?」
我聳了聳肩,無奈得搖了搖頭,如果說我們這種中二的人要對人生的悲劇評分的話,得到我這種超能力,應該比一輩子得不到超能力還悲劇吧。
「不過至少我讓你得到夢寐以求的念動力了,那個神明也沒那麼ㄎㄧㄤ啦!」
我努力得抑制著臉部表情,對著閔陽露出了笑容,看著那些漂浮的東西,一開始看到的驚奇,也化為了失落感,我真的找到夢寐以求的超能力了,而現在,閔陽也完成了他的夢想,這種時候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的,不能讓他被我的傷心影響。
但是我,卻感覺自己的心裡有股渴望,渴望閔陽用手就能漂浮起來的那些東西,能夠通通掉到地上,最好他跟我一樣沒有機會體驗這些超能力,而我,討厭有這種想法的自己。
「這種超能力,不要也罷!」
「什麼!」
閔陽忽然放開了手,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物體,也紛紛掉落在地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你在幹嘛!我的能力只有一小時,你應該用這一小時,好好得享受你夢寐以求的能力呀。」
我慌張得跑到閔陽面前,抓著他的肩膀邊搖邊說著,但是閔陽,卻只是將手插在腰上,帶著一臉無聊的表情,看著我。
「你剛剛看著那些飛起來的東西,感覺越看越不開心呢,而且,你還一直看著地上,你應該是希望我用念動力舉起來的東西,能夠通通掉到地上吧。」
「你!」
聽到那冷漠的話,我錯愕得瞪大眼睛,而那本來還很興奮笑著的閔陽,現在卻看不出有笑容。
「我才沒有這樣想!」
「你呀,如果在隱藏什麼事情的話,你的手都會一直抓著自己的脖子喔。」
「我哪有!」
我慌張得說著,脖子一直感覺到一股又癢又熱的感覺。
「你看你的手。」
「我!」
在他冷冷的語氣中,我看到我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就算沒有超能力,我也有辦法讀你的心呢,哈哈哈。」
閔陽張開的嘴巴大笑著,但是我卻覺得氣氛很尷尬,原因是因為他的笑聲很乾,而且非常的僵硬。
「如果擁有超能力反而會讓朋友傷心,那我寧願不要它。」
閔陽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插到了口袋,而他身後的東西,也沒有再飄浮起來過,只是死氣沉沉得躺在地上。
「閔陽......」
我錯愕得看著閔陽,卻看到他,露出笑容,跟以前一樣,看起來傻傻的,而這張臉,讓我很想打下去。
「我說你呀,你以為只有你會讀心術嗎?」
「啥?」
「你在煩躁的時候,都會抓著自己的頭呢,抓到頭髮都會掉下來。」
「我哪有!」
聽到我的話,閔陽慌張得說著,而他的手也用力得抓著自己那雜亂的頭髮,許多白色的頭髮也掉了下來。
「為了研究超能力,你白頭髮都跑出來了呢。」
看著那些白髮,我忽然覺得有些心疼。
「你就好好玩吧,為了探索超能力花了那麼多心力,現在卻不好好享受得到超能力的感覺,這多麼可惜,反正這一小時不使用的話,我還是得不到超能力,那還不如讓你開心一下。」
一邊將雙手放在胸前,我努力露出毫不在乎的樣子,讓那想要下垂的臉,擠出了燦爛的笑容。
「可是你。」
「我才沒那麼小氣呢,你趕快用啦,看是要移動這些用具,還是要到教室辦公室用念動力把那些被沒收的漫畫拿回來,都可以,我們不要讓這難得的一小時浪費呀。」
我握著拳頭,大聲得對著閔陽喊著,那些忌妒的情緒似乎都轉變成憤怒,是呀,我之前怎麼都沒想到呢,這一個小時,可是我們夢寐以求的一個小時呀,怎麼能因為我們那幼稚的情緒,而浪費了呢。
「可是...只有我能夠有超能力,你卻沒有,這太殘忍了。」
「你這個人呀,不要善良到變成笨蛋呀。」
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我卻只覺得越來越火大,並抓住了他的衣領。
「這樣很不舒服呀。」
隨著閔陽的一聲吼叫,我感覺身體飛了起來,並向後彈飛。
「喔啊!」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我跌落在一個架子上,許多清洗瓶器的物品,也掉落在我的身上。
「對不起,剛剛不小心太激動了,你沒事吧。」
閔陽慌張得跑向了我,而我也掙扎得從地上爬起身來。
「超能力什麼的,拿到之後才發現其實很危險呀,我看我們還是不要用了吧。」
一邊伸出雙手扶起我,閔陽用著慌張的語氣說著,他的手也在顫抖著。
「真是的,沒事啦,這點小事。」
那小子真是夠了,要當爛好人也要有限度。
「好險剛剛沒有讓你飛得太高太遠,不然你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講話。」
我感覺閔陽那小小的手,更劇烈得顫抖了起來。
「我飛得怎樣跟你又沒有關係,等等!我剛剛飛了。」
就在閔陽扶起我時,我看著他抓住我的手,再想到剛剛的場景,腦中卻忽然像是被閃電打到一般,閃出了一個想法。
「閔陽,你盡量用你的超能力,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一邊如此說著,我抓住了閔陽的手。
「你怎麼還在說這個,我說過了我用了你只會更不開心,我不想用!反正我已經感覺過有超能力是什麼樣子了,可以了啦。」
「不!你可以用,而且我會很開心!還可以得到我夢寐以求的超能力。」
「你在講什麼東西?」
看到我露出了笑容,閔晴困惑得眨著那雙凸凸的外星人眼睛看著我,而我,卻感覺心裡越來越興奮,想要跟他分享我的想法。
是呀,他沒有講我還不知道,原來有這個方法。
第十二章
「喔喔喔!好舒服呀!」
張開雙手,翱翔在空中,我大力吸著劃過身旁的新鮮空氣,感受著從皮膚旁劃過了氣流,整個身體,都感到神清氣爽。
「閔陽!我要旋轉三圈後再垂直向上飛。」
「好!」
聽到我的大喊,在地上的閔陽將手伸向我,而我的身體,也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推力。
「咻!」
伴隨著一股劃破風的感覺,我感覺到每寸皮膚與風和雲的水氣接觸的感覺,而他們都透過底下那個像是外星人的男孩的手,以自己的想法調和,替身體帶來美好的刺激,而當我張開眼睛,我也看到那遙不可及的大地,隨著我向上俯衝,越來越小,
而那美麗的,帶有點漆黑顏色的夜空,也隨著我的越來越接近,漸漸變得清晰。
「就是這種感覺!」
張開雙手的我露出了舒暢的笑容,而我看向了地上,也看到閔陽,讓各種燈泡和手電筒還有各種物體,在空中飛舞著,劃出了一道又一道不同的光芒,金色的、藍色的、紅的的,
各種光芒,像是煙火般,透過自己的手,在黑夜中彩繪出美麗的圖案。
「好美呀!」
看著這些靠著自己的意志創造出來的美麗場景,我和閔陽口同聲地說著,而我們在這個黑夜中,放聲大笑著,在清涼的微風吹撫下,我發現能夠飛在天際的我,笑聲可以傳播得如此寬闊,那小小的腦袋,也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是多的寬闊,多麼美麗。
在這個夜晚。
他的手,在空中畫出了自己的夢想,也給我力量追逐自己的夢想,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美好。
第十三章(最終章)
「一小時還真短呀!」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感嘆著看著天空。
「對呀!我還沒玩夠呢,我的燈光秀,還沒跑過整個校園。」
一邊對著眼前伸出手,閔陽皺著眉頭看著週遭,似乎還想認真得移動些東西。
「我也是呀!本來想飛到學校後山看看的。」
我張開的雙手,也很想再度感受風的感覺,但是只感受到自己在走的我知道,該回歸現實了。
「時間已經過了,我們的超能力沒了。」
「好吧。」
聽到我的話,閔陽收起了手,並將雙手放在後腦勺,感嘆得看向了天空。
「你既然放棄了,我還以為你會跟以前一樣,到我們要回家了都還在試。」
看著不再皺著眉頭追求念動力的閔陽,我感到有些訝異。
「我們也快高三了,恐怕接下來要把腦袋放在可以養活我們的事情上了。」
聽到閔陽的話,我訝異得看向了他。
「我高中兩年的成績爛爆了,如果考不到可以看得大學,我以後出社會就沒有好的文憑和推薦信可以進去好的企業工作,如果沒有給我穩定收入的工作,我就沒有足夠的收入養家活口了。」
我看到閔陽帶著苦笑看著我,眼神仍然一樣,看起來傻傻的,不過我只感覺心裡像是被雷打到一般的震驚。
「你講的話,好像大人呀。」
看著那個笑容,我瞇起了眼睛,對他露出了冷漠的表情。
終於被我逮到機會回擊了,你這小子。
看著錯愕得瞪大著眼睛看著我的閔陽,我在心裡暗爽著。
「是呀,因為我們也要變成大人了。」
「你!」
但是他很快又恢復了那傻傻的笑容,在我錯愕得愣在原地的時候,閔陽走向了那只有微亮燈光的前方,只留下我,站在原地。
「當小朋友的時間,其實很短呢,就跟剛剛有超能力的時間一樣。」
閔陽在走向前方之後,回頭看向了我,並跟剛剛一樣,露出了那傻傻的笑容,而眼前的路燈,也順著他的笑容,照向了我,讓我看到了前方那,充滿黑暗和未知的道路。
「你這傢伙,這時候倒變得挺成熟的呀,不過人生開心的時期真的很短呢,之後等著我們的,是無聊又痛苦的大人生活吧。」
一邊嘆了口氣,我踏著沉重的腳步,踏向了那燈光越來越微弱的,前方的街道。
「不過,在以後無聊的大人生活中,這些短暫的時間,會給我們源源不絕的力量吧。」
「你!」
聽著他笑嘻嘻的爽朗笑聲,我看到他將雙手放在後腦勺,悠悠得向前走,而看著他那輕鬆的樣子,我的視線也漸漸變得清晰,並似乎有動力繼續往前。
「看來我們,還要繼續向前走呀。」
「是呀。」
盡管前方的道路是一片黑暗,但是跟在他身旁,我似乎覺得,探索那未知的道路,也沒有那麼恐怖。
「不過,我們的成績,對未來是一大隱憂呀,尤其我們可是班上不變的倒數一二名。」
一邊摸著頭,閔陽忽然苦笑了起來。
「都把時間拿來讀空氣學、分子動力學、相對論還有腦量子科學了,結果成績變得超爛的。」
「對呀!我們讀得東西沒有一樣在考試有用的。」
一邊摸著頭,我也和他一起大笑了起來。
「不過應該沒人的學生生活跟我們一樣瘋狂吧,我們可是真正的體驗到了超越人類的力量喔。」
就在此時,一雙閃耀著光芒的眼神,忽然看向了我,並對我,伸出了拳頭。
「是呀,我們留下了,跟別人不一樣的獨特回憶呢。」
看著那拳頭我也伸出手敲了下他的手,我也感覺一股溫暖而強力的碰撞,在我們彼此之間流動著。
「一起往前進吧。」
「嗯!」
互相搭著彼此的肩膀,我們向前踏出了腳步走向了前方,那燈光黯淡,看不清楚未來,也沒有任何讓人感到興奮色彩的前方,但是只要感到身旁的人的溫度,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腳步越來越堅定,而我也抬起頭,看著那廣闊的天空,對著月亮伸出了手。
「還是摸不到呢?」
盡管那雙手曾經得到力量,但在短暫的做夢之後,那變回弱小的手,仍然摸不到天空那閃亮的月光,但在身旁夥伴的陪伴下,我卻覺得自己特別有動力,在人生的道路上向前走著,並且去探索著,有朝一日能夠觸摸到那遙不可及的天空的方法。
「所以我們未來要怎麼辦呀?」
「我大學應該會讀應用物理系吧,想要研究腦量子學,如果可以可能要再兼讀個化學系,畢竟念動力是腦波和分子的結合,要先了解這兩個知識,才能找到念動力。」
「那我應該是讀大氣系,或是乾脆去學空氣動力學好了,畢竟要飛起來的人一定要懂空氣,對了,不過在那之前。」
「恩......」
但就在講完之後,我們之間陷入了一股沉默。
「總覺得...」
「我們講得東西好無聊喔!」
一邊皺著眉頭,我們帶著苦瓜臉看向了彼此。
「哈哈哈。」
然而,就在這之後,我們互相大笑了起來。
「看來我們還是不適合去考試呀。」
「是呀。」
一邊無奈得聳了聳肩,我們一起看向了天上那高掛的明月,而看著那輪明月,我只覺得,眼前的道路似乎不是我要的方向。
「果然我還是想要接觸能直接觸碰到天際的東西,等等!」
「你怎麼了!」
「對呀!我們還有一個東西能研究呀。」
「什麼東西?」
閔陽瞪大了那雙禿起來的眼睛。
「虧你平常那麼拼命得想要找超能力,我們剛剛可是達成人類第一次的超能力實驗,你覺得我們不該紀錄一下你當下的腦量子波數據和空氣間的摩擦係數及動力組成嗎?」
「啊!對厚!我都忘記記錄了。」
像是意識到什麼,閔陽抱起了頭,哀號了起來。
「好險我精明,數據都在這了。」
一邊說著,我拿出了一台小小的機器。
「你該不會?」
看著閔陽訝異的眼神,我帶著笑容,又拿出了頭盔。
「剛剛你產生念能力所產生的所有波段的紀錄以及我飛在天空所記錄到的空氣偵測數據和皮膚的電子能量及濕氣紀錄,都在這裡,另外,在我家屋頂,所有神仙姐姐出現時所產生的電磁波段,我都用頭盔紀錄了,我們可以好好分析一下,搞不好可以找到和異世界接觸的力量!」
一邊拍著那沾滿天空濕氣的機器和頭盔,我顯得特別有自信。
「你不錯嘛。」
就在此時,閔陽忽然向我撲了過來,而訝異得我,本能地讓身體做出了反應,轉過了身子避開他的正面衝擊。
「嘿!」
我趕緊緊抓住手上的頭盔和機器,不要讓它因為碰撞而掉到地上,而那小小的身子,也緊緊得抱住了我的身體。
「劉立鵬,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也是呀!」
感受著他小小身體的溫度,我不知為何,覺得心裡,越來越暖和了起來,而看著他那傻傻的笑容,我忽然覺得,未來,變得好寬廣。
續
「你暑假要做什麼。」
「我嗎?我應該會去參加劉教授的真人飛行實驗計畫吧。」
「我應該會去參加吳教授的念能力訓練營吧。」
在剛開學的學校裡,學生們討論著彼此的計畫,而他們的眼神中,都散發著光采,似乎覺得,自己那小小的腦袋,能夠在這個世界中,開闊出更寬廣的道路。
後來,在空氣學和腦波學領域出現了兩個偉大的發明家,他們以自己的親身經歷,推論出了可以讓人自由在空中飛翔還有用意念控制物品學說,並做了各種學術界從未做過的實驗,雖然,有人挖出兩人國高中時的爛成績,攻擊這兩個不會讀書的男孩只是在胡扯,也有人提出各種論證反駁,認為他們的學說都沒有考慮到許多現實物理定則的限制。
但似乎還是有群人,被這個故事吸引,並投入了這個領域研究,想要找出改變世界的奇蹟,聽說,未來的人類世界,變得更加酷炫,更加充滿驚奇,人類也發現,原來自己的意念,可以創造更多不可思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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